谢与归看吐出堵嘴布团的丁如故,“把他嘴堵上,别让他说出一个字。”说话真难听,读过书的嘴就是烦。
为玉知道,谢与归把谢双的话当作圣旨。
若是丁如故走了,经常关于宁家案的一切就销声匿迹了,不就是表明就是丁家商号在中间推波助澜吗?
可现在就被弄走,为玉思忖片刻,问:“是要直接送回北地?要是被有心之人用来做筏子了,就是国公府漏夜护送神秘本地人离京,陛下还用着你,和陛下稍微对你有点疑心不冲突的。”
谢与归抱着胳膊,满不在意,“那就疑吧,反正都在疑,谢双让压回去,就说明丁如故多留在北地以外的地方,就会多一分无法想象的灾难。”
他甚至用了灾难这个词。
“他回去针对谢双怎么办?”
“那谢双刚好以公谋私对他家打砸抢烧,你当谢双是什么好东西?我才是那个乖得没边的。”
为玉罕见地翻了个白眼。
看被押出去的丁如故,再看要走的谢与归,抓着他的衣袖,“谢三,给陛下请辞,让他换人负责宁家案吧,否则宁家党羽会恨死国公府的。”
谢与归:“宁家党羽恨死我,我不在乎,我要的是国公府安全,不单单是一个国公府,还有老宅那边,还有靠着国公府活下去的所有人,所以,我不能退。”
为玉是身边最后一个劝他放手的。
不能,绝对不能,现在放手,就等同于加入宁家党羽了,他不追着宁家人杀,就是变成地帮着宁家人谋逆。
从一开始就无解的。
“我不会怎么快送丁如故走,我怀疑这人和宁家党羽有关,得审审。”
为玉觉得可以,只不过觉得他审问方向可以改变一下,“为什么你大哥恰好就能被丁家商号捡到,你最应该问的是这个,你要以权谋私也做点更重要的。”
谢与归心觉得很有道理,说了个好,“还是旁观者更清楚些。”
“对了,还有老太太……”
谢与归呸了声,“她再闹,我就去他儿子跟前闹,就他会闹,京城我最烦的就是她。”
为玉转身入屋去看丁瑕瑜,鼻尖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见红了?”为玉问婆子。
婆子:“有点,服下药就好了,是跌倒地上了。”
为玉想起了什么,“世子呢?”
“小公爷一拳头打晕了。”婆子指着罗汉床躺着的人。
为玉:……
“世子爷不许小公爷带丁老板走,小公爷和他骂了两句,跟着丁姨娘也上去纠缠,小公爷被三个人闹,就选了最惹得起的,给了丁老板一个窝心脚,丁姨娘就吓得动了胎气。”
“世子气得要动手,小公爷就打过去了。”
为玉闭眼。
是谢与归作风。
婆子担忧,“虽然月份大了,可胎儿一直不稳,如此下去,等着生产时候,母子都会有危险的,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刺激孕妇了,万事能依着就依着吧。”
依着?
依着的前提,是得要些正常的东西吧。
不要绫罗绸缎,也不要张争鸣的爱,也不要掌家权。
到底要什么,人家就是什么都不要,就是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