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直处于那种状态,我岂不就是成了喜怒无常,嗜血暴戾的僵尸?
“不不不,我没想过。那种状态,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去碰。”我赶忙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
慧远大师微微一笑:“你那次是在生死存亡之际,被迫觉醒。而且,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和五十年前的你有什么区别?”
“什么区别?”我问。
“区别在于,过去的你承认自己,而现在,你并不承认自己。”
并不承认自己?
承认那个五十年前,青阳郑家大公子的自己?
慧远大师大师继续道:“你都不愿承认自己,那你过去的力量自然也不会承认你。懂了吗?”
因为不承认自己,所以自己的力量也不承认自己?
我低下头,默默咀嚼着这句话。
这一思考,整整花了一下午。当傍晚来临时,我眼中逐渐闪烁起精光,抬起头,慧远大师还是像几个小时前一般慈祥地看着我。
我心中微暖,看着慧远大师的眼睛坚定道:“我明白了。我该怎么做?”
慧远大师欣慰一笑:“明白了就行,至于怎么做。明天你就知道了。”说完,慧远大师对着身后的佛像拜了拜,便出门而去。
我在大雄宝殿又想了许久,直到天黑了下来,这才离去。
刚走没两步,我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对了,忘记问慧远大师那个白衣女鬼的事情了。那家伙,今晚不会还来吧?”
我实在有点摸不清那个白衣女鬼的心思,也不敢拿林雨晴的安危开玩笑,于是思来想去,干脆脚后跟一拐,向西院走去。
不顾过路僧侣奇怪的目光,我直接进了林雨晴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打算今天晚上就住在这了。
当然,男女授受不亲,我没离林雨晴太近,而是并了几张椅子,就在桌旁休息下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我身着银甲,脸戴金面,手中龙吟剑,胯下赤色骏马。眼前是戈壁血滩,十万大军,耳边是战鼓声震天。
我一挥手中的“郑”字旗,遥望远处城堡,大喝一声“杀”!
金戈铁马,血溅黄沙。
睡梦中的我只觉龙吟剑炙热无比,像是每吸收一个敌人的鲜血,都能获取对方一部分力量一样。龙吟剑在手,越战越勇!
我沉醉在了这血色战场中。
而现实里,我却没看到,不知何时,那个白衣女子再度出现在了房间。
她白衣飘飘,脸上戴金色面具,头插凤钗,看不道模样,但从仪表上看来异常雍容华贵。
她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林雨晴,再看一眼满身大汗,拳头紧握的我,眸中满是哀怨和艳羡:“我本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没想到老天有眼,过了千年,好歹聊了我们的心愿。只不过,你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一声哀叹在房间悠悠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