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明明心里全都在炸锅,却没有人敢先开口。
裴熙眯着眼,像一只慵懒的猫,手指轻轻抚摸着戒指,笑意深了几分,低声开口:“大家很好奇吗?”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压抑的空气像被点燃的炸药,几个人顿时正襟危坐,脸上的八卦神色却浓得快溢出来了。
“咳,也不是啦!就是随便聊聊!对吧?”其中一人尴尬地笑着,连忙摆手。
裴熙的眼睫低垂,手撑着脸,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自言自语:“这种事情,等到婚礼那天,各位不就都清楚了?”
这话一出口,整个办公室再次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几个人不敢再多说,甚至有人借着去茶水间的理由悄悄离开。
他们不敢继续追问了。
因为那一瞬间,裴熙的笑容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人莫名地后背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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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昶勋靠在沙上,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墨来。烟雾缭绕中,他的手指快划着新闻页面。
“下个月?西八,那狗崽子疯了吗?!”崔昶勋狠狠吸了一口烟,手指用力到连香烟都被捏得变形。
他瞪着屏幕,恨不得把那条新闻撕个粉碎。手指飞快地在聊天界面打下几行字。
出去之后,静默了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已读。
“啊,西——”
他烦躁地将手机砸到地毯上,沉闷的声响几乎掀不起一丝回响,但这动作里满是无处泄的怒火。他用力揪了揪头,像一只陷入困兽之境的狼,死死盯着脚下的花纹地毯。
“哈……这种东西。”低哑的声音在烟雾中回荡,他低下头,额前的丝垂落,整个人的气场暴躁又沉重。
烟灰不受控制地掉在地毯上,像一滴滴烧焦的痕迹,和他现在的心境一模一样。
“笃笃笃——”
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崔昶勋的眼皮一跳,眼中的暴戾情绪瞬间被理智压了下来。
“进。”
秘书推门而入,步伐轻缓,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视线扫到地上的烟灰和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
“理事,刚才……裴氏那边送来了一份邀请函。”
哈?
崔昶勋的表情陡然冷了几度,眯着眼睛抬起头,眼中氤氲的情绪像深海底的漩涡,越转越深,越转越冷。
直接送到公司?呵,裴珉瑢那家伙,还真是嚣张啊。
秘书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忙将邀请函捧了上去。米白色的信封上,烫金的花纹像一条束缚的金锁链,而封口处的红色印章刺眼得像一滴鲜血。
崔昶勋一把抓过信封,指尖用力到关节泛白。
撕——
信封被他干脆利落地撕开,里面的请柬滑落出来。白色的卡片上,黑色的花体字工整优雅,然而崔昶勋却连一眼都不想多看,眼底是遮不住的阴郁。
他咬着牙,手一抖,卡片边缘直接被折出了褶皱。
郑律尚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宽阔的办公室,金色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光滑的地板上。
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嘴唇,指腹轻轻地来回摩擦,像是回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