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失清肃,要用宣利肺气、疏风止咳的药物。你一会儿拿着方子去旁边取药,分别是炒制的桔梗、荆芥、紫菀、百部、白前各二斤蒸服,另外陈皮水洗去白,上为末,每服三钱,食后、临卧开水调下;初感风寒,生姜汤调下。”
“好,大夫,不是说有神药?”
沈余欢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见他去旁边取药,才叹口气,继续号诊。
面前看病这人是位女子,穿着华丽,浑身散发着清新的脂粉香气,沈余欢从前对脂粉玩意儿颇有研究,闻得出这是上等的好货。
她照例为她搭脉,却并未瞧出异样。
抬眼瞧她,发现她眉间愁容尽显,时不时哀叹两句。
那姑娘盯着沈余欢的脸一个劲儿地瞧,半晌赞叹道,“大夫,我瞧你这肤色真是好极了,白嫩光滑细腻,一道皱纹都没有,莫不是真是因为用了那神药才得这般容颜焕发?”
沈余欢闻言,手中动作停下,仔细看向她。
这姑娘一眼看去便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别说皱纹就是蹙眉间的痕迹都很是浅淡,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
“不曾用过什么药。”
“不曾用过?”那姑娘神色愈发黯淡下来,“我还以为是用神药才能有这般肤色。”
“姑娘容貌秀丽,何出此言?”
“如今容貌秀丽,可十年二十年后,我总有老去的一天,待到容颜迟暮,我如今得到的所有宠爱都会离我而去。”她说着,又是长长一叹息。
沈余欢不解,“姑娘可知,‘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人美不在衫而在内涵,你家公子既然爱护你,又怎么会只爱你容颜。”
“姑娘可真是单纯,若是不能容颜永驻,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愿意自己爱的男人整日面对一张苍老难看的脸吗?”
“可他若是连你自然老去都不能接受,又怎么配得上你这般的感情?再说,他也总有老去的一天,你仔细想想,若是他老去,你还会继续爱他吗?”
“这不一样!”这姑娘忽然激动起来,“他不一样,他永远都那么英俊潇洒,他不会老去,在我心里,他永远都会像初见时那般仪表堂堂。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我这张脸,可以永远如此刻一般,不会老去,不会凋零。”
沈余欢难以理解,看向她的眼神也染上寒意,“姑娘若真想永葆青春,那可以回去试试这药,这药有美容养颜之功效,只要姑娘能够坚持日日涂抹全身,假以时日,姑娘的肌肤定会幼嫩红润。”
这姑娘眉间的愁容敛去大半,问道,“真的吗?”
“真假全在姑娘信与不信之间。这药里头的蜂蜜,取自万仞山,是少有的美容养颜之药,姑娘只需保证每日涂抹这药时,都能保持心情愉悦,那这药的效果便会事半功倍。”
沈余欢话音落下之际,这姑娘脸上愁容消失不见,嘴角的笑纹显露出来,“太好了,谢谢大夫。”
沈余欢给她拿了神药,目送她背影远去,心里却止不住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