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别的要嘲讽的了?”阿洛特问。
“让哥谭等着吧。”圣殿骑士说,“我们要来了……等等,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阿洛特正在把手腕上的装置解下来,让袖剑留在圣殿骑士体内堵住伤口,“只是你最好是真的和他如实交代。”
同一时间,蝙蝠侠从窗口落了进来。“谁要来了?”他沉声问。
“圣殿骑士要来了,”阿洛特抱着胳膊,“不如说我认为他们已经到了。但我不清楚他们知道了多少。”
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立刻杀死那个圣殿骑士,而是配合蝙蝠侠和夜翼把他转移了阵地,准备等俘虏醒来再行审问,起码不能一不小心把他问死,尽管阿洛特并不在乎他的死活。每一个圣殿骑士的特工双手都沾有大量的鲜血,而其中大部分都属于他的兄弟姐妹。阿洛特几乎能从那黑白的装扮中闻到血腥味。他撇过头,看了眼蝙蝠侠。
“在我向你解释圣殿骑士的定义之前,”阿洛特说,“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玩过阿布斯泰戈出品的刺客信条系列游戏?
“玩过一点。”蝙蝠侠说。正在检查绑着俘虏的绳索状态的夜翼投来惊讶的目光。
“那就好,”阿洛特松了口气,“你会发现在大部分游戏作品中圣殿骑士都扮演着位高权重、草菅人命的反派角色,我不用多解释什么。顺便问一句,你玩的是哪个作品?”
“《叛变》。”
阿洛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夜翼噗嗤一声笑了,“是那个以谢伊为主角的游戏吗?你为什么玩那个?虽然它也很好玩,但我觉得剧情太少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为什么。阿洛特也不敢想象蝙蝠侠和夜翼在他面前讨论刺客信条系列的场景,尴尬地打断他们的游戏交流,“呃,总而言之,圣殿骑士延续了他们在现代的设定,通常试图掌握世界的秩序。这听起来可能没什么,但假如你们知道阿布斯泰戈的ceo艾伦·里金,他的目的是使用金苹果控制全人类的自由意志,以消除暴力行动。我对他的愿望持保留意见,但他采取的措施是我们兄弟会绝对无法容忍的。顺便一提,你可以在维基百科上搜索到艾伦·里金的词条。”
“圣殿骑士和阿布斯泰戈有什么关系?”蝙蝠侠不动声色。
“这有点难说,”阿洛特想了想,“不是阿布斯泰戈所有的员工都是圣殿骑士,但它的高层和内部人员几乎都隶属于阿布斯泰戈。你可以理解为阿布斯泰戈是圣殿骑士团在现代的一层新衣,没有阿布斯泰戈,他们也会有别的全球性集团以掩盖他们的行动。总之,碰到阿布斯泰戈的高管,你多留意肯定没错。”
夜翼侧目。他知道蝙蝠侠已经通过调查阿布斯泰戈的内网和行动获取了不少信息,但阿洛特对此一无所知,有问必答,解释了许多蝙蝠侠的疑问。
“所以你认为圣殿骑士为什么来哥谭?”蝙蝠侠最后问。
阿洛特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他兜帽下的双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圣殿骑士,后者在他的目光中慢慢抬起头来,但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夜翼给他套了个酷似《碟中谍》第一部中出现过的头罩,上面还画着叉叉眼睛和吐舌头的表情。
“你们怎么不接着聊?”圣殿骑士说,“我还想听到更多对于我们教团的诋毁。”
“我只说了事实,”阿洛特说,“而且我还以为这是你们教义所提倡的呢。”他空余的左手在身侧张开,袖剑弹出的声响清脆响亮。圣殿骑士笑了。
“你对我们的宗旨很清楚,”他慢慢说,“有没有考虑过到我们这里来工作?我可以给你内推码,刺客。”
“哇,这可真是无上的荣光。”阿洛特冷笑,“你们聊吧,义警们。我很担心我一不小心把他杀死在那把椅子上。”他转身就走,蝙蝠侠和夜翼没有拦他。
阿洛特拎着麦当劳回来的时候,审问似乎已经结束了。圣殿骑士不知所踪,原地只留下一滩斑驳的血迹。夜翼在上方招呼他,阿洛特抬头望去,发现两位城市义警正并肩坐在楼顶边缘,背后是初升旭日。
“早餐,”阿洛特递给他们热腾腾的纸袋,“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所以我各买了点。”
“我们什么都吃。”夜翼快活地接过,“谢谢你,刺客!”
蝙蝠侠也接过夜翼转手递给他的那份。阿洛特在他们身边坐下,哥谭的日光逐渐从三人背后升起,将新的一天投在义警与刺客面前。夜晚的寂静逐渐被白日充满生活气息的喧嚣所填充,哥谭的人们与这座城市一同醒来,尽管他们不知道、大概也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摩托车从他们脚下的街道飞驰而过,夹克翻起的醉汉摇摇晃晃地回家,腋下夹着纸袋的小孩敏捷地从他们之间穿行。
“我选择《叛变》是因为它体量小,”蝙蝠侠突然说,“尽管我也没把它打通。”
正在吃薯条的阿洛特噎住了。夜翼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接着蝙蝠侠的话说,“理解,你肯定没什么时间玩游戏。你打到哪里了?”
“刚从圣殿骑士手中追回先行者之盒和伏尼契手稿,”蝙蝠侠在啃汉堡,“我还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落到了阿基里斯手里。”
“伊甸碎片?”夜翼猜测,“我当年也没记住那是什么东西。”
“那也算是吧,”阿洛特终于顺过气,插话说,“所以你还没玩到谢伊叛变那部分?”
“没有。所以他背叛了兄弟会?”
“这很复杂,”阿洛特撕开一小包新的番茄酱,“从历史上来说,他无疑背叛并摧毁了当时的兄弟会,但我个人认为他坚守了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