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奥笑了一下。他转过身,正面对着阿洛特,皮靴踏在地砖上,发出简单利落的一声脆响。
“你和他真像,特里斯坦。”西尔维奥抱着手臂,“但长话短说——”
“不,要么你把一切都解释清楚,要么我在这里把你推下去。”
阿洛特威胁地比划了一个推的动作。落地窗可还大大地敞开着呢。西尔维奥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诧异地眨了眨眼,“好吧,”他摊开双手,“如果你坚持。我十七岁那年,阿尔文成为了我的导师。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也告诉了我很多东西。在离开之前,阿尔文把这个留给了我。”
西尔维奥挽起衣袖。一个袖剑恰到好处地藏在那里,本想追问“很多东西到底是多少东西”的阿洛特立刻被它引走了注意力。他直接上手,握住了西尔维奥的手腕,端详着那枚袖剑。
它不难制作,但现代兄弟会已经很少给新加入的成员发这种装备。时代早已超越了它,比起“隐藏的刀刃”,狙击枪、网络技术,更适合在现代达成刺杀的目的。它的象征性已经远远大于实用性,即便是阿洛特自己,也更偏爱使用1911。消音且致命。
但他仍然贯彻传统,始终佩戴着双袖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是他曾在“农场”接受训练的象征。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们见证了他与同期的时光。
这些戴在他们手腕上的袖剑,无一不是长辈所赠。当时还年轻的刺客预备役们,曾在夜晚谈笑着描绘改写其上的图案,幻想有朝一日以此图案威慑整个世界。他们专属的图案。
现在,这个缠绕着绘制线条的图案出现在西尔维奥的袖剑上。
“他说只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见到这个,”西尔维奥说,“我就不用多说什么。”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阿洛特松开手,“但有没有可能,你是个圣殿骑士,还在第一次见面时捅了我一刀?”
“那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西尔维奥反驳,“而且你当时直冲我而来。”
“反正你只要知道这事没完就行。”阿洛特摆了摆手,“而且我还有一个疑问。”
灯光忽然再次熄灭了。他们同时转头望去,这次整个芝加哥陷入了黑暗。
“这可不妙。”西尔维奥皱起眉,“艾登·皮尔斯在做什么?他今天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怎么,你想让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吗?”
西尔维奥看向他。阿洛特难以置信地发现圣殿骑士似乎把他的话当真了。
“怎么,你想让我退后两步吗?”西尔维奥说,“给你们留点说悄悄话的空间?”
“…你很少和人打交道吧?”阿洛特说。
“准确来说,是很少和接得住我的话的人打交道。”
西尔维奥还真的退后了两步。但阿洛特不是因为这一点拿出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