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她抬手挡住阳光,目不转睛地追着这道身影。
“我天,这也太帅了……”梁怡仰头追随着这人的背影,魂也跟着一起旋转、下坠,愣愣地问,“我也能滑成那样吗?”
孟云舒也滑单板,她水平普普通通,能上高级道,也能在初级道上教梁怡滑两步。她眯了眯眼,点头:“能。但是得练个一年半载的。”
但这人做的是rk,多少度孟云舒看不出来,但是这熟练度,这核心力量,只练一年半载……恐怕不行。
梁怡当场泄气:“一年半载?那得摔多少回啊,算了算了算了,我怕累,更怕死。”
她摔够了,孟云舒也懒得动,二人正打算回去歇一会。梁怡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又开始吐槽:“我服了,你说团建能不能考虑考虑我这种四体不勤的人的感受,脑浆都给我晃匀了,回去还怎么当牛马啊!”
“是因为程par。”孟云舒抱着雪板,朝雪道的方向眯了眯眼,叹道,“她喜欢滑雪。”
肯定是吕文进的主意,谁能巴结得过他啊。
梁律瞪大眼睛:“程par……?”
大par啊,高级合伙人,这是真大佬,她只在有大项目开会时见过几面。这次程par刚从香港回来,转头就一起参加团建……大老板还挺平易近人。
但再牛的老板也是老板,都长着同一副嘴脸,她现在满肚子怨气:“大老板喜欢滑雪,我们就要陪着滑雪,那如果她喜欢什么深潜蹦极高空跳伞的,我们难道还要一起去找死吗?”
“放心,我不喜欢蹦极和高空跳伞,深潜倒是喜欢,但不会送死,也不会让同事陪我一起玩。”
“嗐,我就是打个比方……”梁怡一摆手,刚要继续说下去,不成想,回过头定睛看清身后的女人,“嘎嘣”一声,冻成了一座哆哆嗦嗦的冰雕,“程、程、程par……”
“你叫,梁怡是吧。”程par脸上带笑,“我的名字是程玮,不是‘程程程’。”
程玮今年四十岁,是中诚最年轻的高级合伙人之一。她外表沉稳,面相严肃,在所里不苟言笑,履历金光闪闪,工作风格雷厉风行,浑身上下散发出“我不好惹”的气场。如今在雪场相遇,她抱着一块雪板,面带笑意,竟然显出几分和蔼可亲。
北风萧萧,雪花飘飘,天地一片苍茫。在这一刻,梁怡感觉自己已经一步到位,提前到达了职业生涯的终点——不夸张地说,她已经开始盘算不做律师以后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了。
“对不起,程par,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孟云舒反应迅速,面不改色地找补,“您喜欢什么都好,工作那么累,业余生活就该好好放松嘛。”
“对、对对对,”梁怡气若游丝,“对不起,程par。”
“没关系。我也是从刚入行走过来的,这很正常,我理解。”程par不甚在意,转头看向孟云舒,“云舒,玩得怎么样?”
连她俩叫什么都记得住?意外之余,孟云舒下意识立正:“很开心,谢谢程par关照。”
程par笑眯眯地点点头,戴上雪镜:“那稍后再见了,好好玩。”
走出一步,她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问梁怡:“我认识这里的一位滑雪教练,帮你联系一下?”
梁怡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不,谢谢程par美意,我……有孟律就够了。”
大老板大笑着走了。梁怡感觉自己丢了一半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