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壶内,阳壶装的是普通烈酒,可这阴壶装的却是带了鹿血的酒。这鹿血本也无害,只有暖身之功效,可加上烈酒,便就有了助兴之意。这种鹿血酒,本是前朝后宫男子争宠的腌臜手段,却不知何时传至民间,烟柳之地常用这种手段留住客人。”
为了约束鹿血酒的饮用,本朝凡购买此酒者,皆须登记在名册,以便官府查阅。而写墨在查阅购买名册时发现画竹的名字登记在上面,而购买日期正是商望舒跑错院子那一晚。
没人见过商望舒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
画竹是被架着送到商望舒面前的。
“你的公子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商望舒将购酒名册扔到画竹面前。
看到名册的瞬间,画竹瘫软下来。
他不停的磕着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这皆是奴一人所为,是奴利欲熏心,这件事与公子无关,皆是奴一人所为。”
他口不择言,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停顿了一下,“是奴怨恨公子小气,按惯例奴是公子的小侍,也该是殿下的通房小侍,可公子罔顾规矩,奴气不过,一时糊涂,殿下饶命!”
画竹仍旧不停的磕头,额头上红通一片,商望舒见不惯,也怕他砸坏了脑袋,便叫人拉住画竹的手,不再让他磕头。
“可你已经定亲了,下月便要完婚。”
在训问画竹前,商望舒已经将他调查得一清二楚。画竹是钟亦箜的贴身随侍,自小便跟着钟亦箜,商望舒甚至不敢相信他会背叛钟亦箜。再者,画竹到了年纪和钟家的管家定了亲,这怎么看怎么不像会背叛钟亦箜的样子。
听到这,画竹的脸一下煞白,“是奴想当主子,嫁给管家一辈子是奴才,可若是能当殿下的人,那就是半个主子了。”
商望舒却仍是不相信的,她与钟亦箜成亲一年有余,这一年中画竹有无数次机会,可为何偏偏挑王微度在家中小住的时候买鹿血酒。
她怀疑王微度和画竹串通一气,可这对画竹又有什么好处呢,她有点想不明白。
钟亦箜也来了。
看到钟亦箜,画竹更加激动了,他想冲着钟亦箜的方向,挣扎着,想要磕头却又被拉住了双手无法大动作动弹。
“公子,公子,求求饶画竹这一次吧,看在画竹侍奉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画竹哭诉着。
看着画竹涕泪横流的模样,钟亦箜蹙蹙眉头,似乎有些不忍心。
他朝着商望舒跪下,“殿下,当晚之事,亦箜也有过错。”
这是钟亦箜除国宴大事之外,第一次如此正经朝自己跪下行礼,商望舒有点不知所措,她忙将钟亦箜扶起身来。
当晚,画竹给商望舒和钟亦箜倒完酒后便退下了。
后续的酒都是钟亦箜斟的,一杯接着一杯,商望舒的意识逐渐模糊,身子却渐渐热了起来。
在钟亦箜的描述中,他们二人都醉了,商望舒却嚷嚷着要去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