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拿过沈桥手里的蒲扇,将人拉到一边,卷了卷袖子,在沈桥的头顶上轻轻的拍了拍,一粒粒灰尘裹着金色的日光,在空中漂浮着。
沈桥有些窘迫,还没等他开口,头顶又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还是说小桥,想和我一起洗呢?”
男人一字一字的开口,语速很慢,低哑的声音里还带着轻笑,明晃晃的调笑。
沈桥哪里招架的了,直到晕晕乎乎的坐进浴桶里,双颊还隐隐发烫。
李大成在灶房里随意的洗了洗,他一个糙汉子没那么讲究,不像姑娘小哥儿得精细些。又想到沈桥,面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裳,人也舒服多了。他的棉衣都是沈桥做的,衣角处有一簇不显眼的绣花,绣的是一枝翠竹。
本来想着早上吃过饭就过去拿肉,回来还得收拾一个下午。这会儿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了,既然已经晚了,就索性迟些再过去。
剁肉馅是个体力活,他在家,自然不用沈桥动手。
药炉上的药还小火咕嘟着,李大成拿了肉,放在手里掂了掂,大概有一斤半左右。
他干惯了活,剁这点肉馅也费不了多大功夫,都剁好了以后,估摸着沈桥该洗好了。出了灶房,果然见堂屋的门已经开了。
进了屋,沈桥正坐在矮凳上梳头,一头青丝乌黑柔顺,静静的洒落在肩头,说不出的诱人。
李大成忍不想,等银子攒多了,一定要给沈桥买个发簪,最好是带点流苏,挽在沈桥的发间,一定好看的紧。
安坪村的波折
李大成到安坪村时,已经接近中午,村口坐着几个人闲话家常。几人见他面生,忍不住一阵怯怯私语。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相识的,偶尔有个生面孔,自然会引起大家的注意。
等李大成走远了,其中一个老妇人一拍大腿,大喊了一声:“他就是沈家那个女婿!我说刚刚看他面熟,那日在沈家门口的,可不就是他!”
“你可看清了,他都把那个扫把星买走了,还来咱村干什么?”一个老阿嬷放下手里纳了一半的鞋底问道。
“那谁知道,许是买了个扫把星回去,现在后悔了,来找沈家退货的!”
“还真说不准,沈家也是黑心的,他家那个扫把星哪里值得了十两银子!这回好了,让人家找上门了吧!”
“这下他家可有好戏看喽!”
这边的议论李大成不知道,沈桥还在家里和了面,准备烙肉饼,他自是得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