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霍凛的母亲跪在他面前,姿态求人,目光逼人,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凌迟,她说,如果母亲的死和你有关系,你觉得儿子还会毫无芥蒂的和你在一起吗?你想让他背负为了一个男人弑母的罪名吗?
他突然胆怯了,那些人可以肆无忌惮的骂他,他不想让他的霍叔叔遭受口诛笔伐。
他的霍叔叔那么好,把他带回家,捧在心尖上给了他无边宠爱,触手可及皆是轻柔舒缓的温水,热气蒸腾,水雾弥漫,一层又一层像是攻不破的堡垒,遮挡住所有的伤害和恐惧,视线所见只得一人。
他偷偷守着这份喜欢,自甘沉沦却不敢声张。他想和那个人在一起,余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想和他一起用餐,一起散步,想吻他,想抱着他,对着他撒娇,告诉他永永远远都要陪着他。
霍凛用了六年,涓涓流水般侵入他的一切,浸透皮肤,成为镶嵌在骨缝里的精髓,层层血肉包裹着,随着时间一圈圈轮转,丢不了割不掉。
“霍叔叔,小知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温知断断续续的哭声从耳边传来,“我不想你喜欢别人,不想你有别人的孩子……我想你只有我一个人……”
话是说出来了,人哭的让他心颤,霍凛耐心安抚:“叔叔不会有孩子,叔叔只喜欢你,永永远远只有你一个。”
温知哭的委屈,听不见外界声音似的自顾自的说,“我不想、我不想离开你,叔叔,我不想离开你……”
霍凛又把他揽紧一些,两人炙热的胸膛不留一丝缝隙,给他承诺:“有叔叔在,谁都不能让你离开我。”
“可是,”温知泪眼朦胧,伤心的说:“可是,他们都逼我走。”
霍凛笑了,说:“他们让你走你就走,在我面前怎么没见你那么乖?”
温知不说话,只是哭,哭够了才撑着他的肩膀直起一点腰,肿胀的眼皮还挂着泪:“叔叔,我发誓了……”
霍凛回一趟老宅,知道老太太让他发毒誓的事情,他不大在意内容,温知想说他就听,低头亲一塌糊涂的脸颊:“发的什么誓?”
温知说:“我拿你发的誓。”
霍凛:“?”
哭劲没缓过来,温知说话有点抽:“我说、我如果,如果再见你,你就断子绝孙,精尽人亡。”
霍凛:“……”
空气凝固片刻。
然后,霍凛身体力行的向温知解释了他到底会不会精尽人亡。
霍凛压根就没在意过温知郑重的离开,他不动声色静静潜伏,只是不愿强迫他的小朋友,小朋友也有自己的世界,他不想禁锢他,想给温知一个自由的空间,直到周六温林给他打电话。
温林说,霍凛哥,你能不能管管你的那些亲属呀,敲打他们两句也行,他们骂人也太难听了,近段时间还雇人来我家楼下骂,下班的邻居都在看,我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让我理他们也不许我告诉你,他说他不在意,可我半夜起来倒水明明看见他哭了……还有,离开霍家后我哥压根就睡不着,他天天晚上抱着手机看你的采访,有好几次他在沙发上睡着,耳机里还放着你的演讲音频。霍凛哥,我哥就是喜欢你,没杀人没放火,遭不住那么恶毒的辱骂……
霍凛没想到他给的自由空间成了别人钻的空子,他回到老宅,褪去一身儒雅大发雷霆,你们以为羞辱的是谁?是霍家主母!是你们自己的脸面!我还真不知道霍家什么时候需要联姻才能活!谁能站在我身边还需要你们过问?行!对我选的主母不满意,霍家的私印谁想要,现在就跟着我去保险柜里拿,这个家你来当!
没人敢接话,盛怒的狮王是禁区。
霍家人出类拔萃,霍凛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个,对人对事陟罚臧否,永远稳操胜券,霍家人桀骜不驯也好,沉静内敛也罢,但对他都是心悦臣服,只要霍凛在一天,就不会有人去跟他争那枚私印。
霍凛发过脾气,袖子一甩,朝厨房走,出门口时说,没人愿意接手,下次见到人该叫什么叫什么。
霍凛知道,温知说的拿他发誓那套说辞是骗他的,按照他对老太太的了解,大概会让温知拿他的父母弟弟发誓,温知不会同意,又要让老太太安心,他会拿自己换,用最残忍阴狠的手段加在身上。
小傻子一样,不愿意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只想一个人承受。
霍凛吻着温知颤抖的肩胛骨,一声声叫他,宝宝、宝宝……小知……
温知意识模糊眼尾含泪,反手攀着霍凛的脖子,侧头要与他接吻。
霍凛吻上去,也堵住满嘴的低吟。
温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一场结束外面的天色彻底黑透,温知饥肠咕咕,手脚并用的阻止霍凛来第二次,不停的推他,嗓子又哑又干:“叔叔,我饿,我饿……”
霍凛的衬衣团成一团丢在沙发脚,背部结实的肌肉密密麻麻洇着汗珠,两人腰下只围了一张毯子,温知整个人都被霍凛圈在怀里,脖颈上相同的玉片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凛撩开他前额湿漉漉的头发,语气戏谑:“怎么还饿?叔叔没喂饱?”
蛰伏大腿根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势,温知又怕又急,动了动腰没挪开,委屈道:“肚子饿,真饿。”
他回到家只吃了几片薯片,还让霍凛夺走一片,哭过一场又被霍凛搂着腰里里外外弄了个遍,昨天的酥麻没消,现在更是腰背酸疼,又累又饿,趴在霍凛健壮的胸膛上,眼睛肿嘴唇也肿,仰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