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雍启淡声开口:“我有破绽。”
“?”
徐雍启道:“刚欧阳将军背过身时,我没忍住笑了下。欧阳千黎应是看见我笑了。”
他觉得沈阁乔实在是太可爱了,怎么会有人又哭又闹发脾气时也那样可爱得打紧。
“……”沈阁乔简直无语。
徐雍启抬手摸了摸沈阁乔的发顶,垂眼整理她哭闹时自己弄乱的头发,他道:“这不打紧,欧阳千黎是个聪明人。”
因为是聪明人,所以在自己要被卷进兵权之争时,觉得嫁给徐雍墨不如嫁他;也因为是聪明人,所以在看到徐雍启对哭闹的沈阁乔笑容纵容时,主动选择退出这场纷争。
这个时代女子嫁娶不由己,但好像也有人能从不由己的嫁娶中收获良人。
沈阁乔既然收获到了,欧阳千黎选择不打扰。
沈阁乔有些明白过来,她仰头,“那是你的问题,欧阳将军既信了,你还是要请我吃饭。”
“当然。”徐雍启笑得纵容,他又问,“离吃晚饭还有些时辰,要不要去马场骑会马?”
欧阳千黎今日那身骑装,一下让徐雍启想起那日他受沈北綮邀约,在丞相府门口,看到打马归来沈阁乔的惊鸿一瞥。
那日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今日可以好好看看沈阁乔的骑装有多惊艳漂亮。
徐雍启神思微动,在心里打小算盘。
沈阁乔不知道这些,只为徐雍启要带她骑马而高兴,她直点头,“好啊!”
赛马
马场。
沈阁乔换了身玉白骑装,整个人干净利落又不失娇俏。太阳铺下无数灿金光线。沈阁乔发丝在发光,一双杏眼浸溺在光里,像是浅褐色的琥珀。
徐雍启被她眼里滴落的松脂掩埋,封印进那一片流光溢彩里。他有片刻失神。
“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沈阁乔牵着赤兔走来,左手在徐雍启眼前晃了晃,右手则轻抚赤兔的鬃毛。
有段时日没来看赤兔,它被徐雍启养得匀称结实。一身枣骝皮毛油光发亮,棕褐长鬃根根彰显赤兔的骄傲。奔跑时四蹄腾空,似风又如电。
只不过心气也长了些,马头瞥向一旁不理沈阁乔。
沈阁乔贴近赤兔软声哄它,但赤兔一点不理睬。沈阁乔有些为难,侧头看向害她忙进忙出跑高府的徐雍启,“赤兔不高兴理我了。”
徐雍启站在离沈阁乔不远处,一身玄色长袍,如松般伫立,站在那便自有一番破刃气势。他闻声抬眼看向赤兔,那马轻抖高傲的头颅,一人一马视线撞上,气氛莫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