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阁乔嗤笑了声,垂眼看她,神态很是娇纵,她用比池嫣还娇上?几分的声线开口道?:“多少名门贵女要嫁我夫君,都被本王妃挡在门外,你算什么东西?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夫君有那么一点用处,但那关我什么事?”
她侧目看向徐雍启,声线微沉,“徐雍启,你喊不喊人?不喊人上?来我二人今日便?和离。”
徐雍启于是抬手,“叫七歌上?来吧,让他处理得干净些。”
池嫣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看沈阁乔神色完全不像开玩笑,她一下跪在地上?,顫声开口:“王妃饶命,奴家不敢想做妾……”
徐雍启又抬手,开口前先去瞧沈阁乔神色。他道?:“夫人,我未想纳妾,池姑娘到底是一条性命。”
“谁知道?你怎么想,她又怎么想。”沈阁乔开口,“这绿绮坊你近日不许再?来,让池姑娘好?好?在绿绮坊待着?。”
徐雍启“哦”了声,很顺从地点头。他低头看向池嫣,吩咐道?:“那便?这么办,近日我不会再?来绿绮坊,你在这里好?好?精进下琴艺。不久便?是宫宴,你若争气些,能随绿绮坊其他筝人一块进宫献奏。”
他顿了顿,抿了口茶盏,“兴许你进宫,倒是能想起些什么。”
“是!”
池嫣磕头跪谢,眼眸里悄然敛了些得意的情绪。
徐雍启将池嫣眼里的那点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里淡笑了声。
倒真是,借他之渠道?,到徐乾之眼前去。
委任
冬月初京都下了好两场雪,雪花飘落如纷飞羽翼,整个京都银装素裹,屋檐瓦顶镶着积雪,胡同巷陌不时有?孩童捏雪球掷来掷去,雪意和笑声?洒了满街。
都说瑞雪兆丰年,又?临近冬至,这漫天银装下,饶是京都最没雅致的大人,也忍不住下官轿步行看雪。
冬闲时节寻常男子习射练武、女子织布绣花,宫内则忙里忙外冬至祭祀之?事。整个京都均是一派祥和。
可距京都几十万丈的泸景,横尸遍野、民不聊生。
那里瘟疫肆虐却无有?效治愈手段,为防瘟疫扩散,整个泸景被围堵起来,外面却不派人进入救助。
当地上任官员怕死,命医馆只可对?自己?开放,概不接待寻常百姓。
于是泸景,五步一病人、十步一尸首。又?值冬季,病死的、饿死的、冻死的,草草潦倒街边。平民一生忙忙碌碌,到老却连张能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母亲抱着生病的孩子祈求过路人施舍,小孩跪在死去兄长身边连为他们?下葬都不能。
一派荒芜潦倒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