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江知缇冷冷地盯着他,道,“我杀不死你,但?是?,你觉得你还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吗?”
纪臻的皮下发出咕叽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挤压了一下,他有些不解江知缇话里的意思。
杀不死他,那么江知缇要做什么?但?很?快,他就知道了。饶是?他作恶多端也没想过,江知缇会将他活撕生劈;而他逃也逃不掉,只能硬生生地感受着自?己被江知缇如何报复。
对,报复,江知缇完全是?在报复他,抓着他泄愤罢了。他死不了,但?这样于他而言不会太好受,江知缇抓着他的一半躯体,冷冷地道:“是?你,将这些东西放出来的。”
“所以呢?你以为我死了,它们?就能消失了吗?”纪臻道。
江知缇:“……”
她知道并不能。她想要纪臻死,但?不得章法?,只能这样报复纪臻。
暗处,有人?缓缓走出来,鬓边的簪花颤颤,妆容依旧艳丽端庄。绣花弓鞋在偌大的宫殿处行走的声音清晰可闻,来人?不言不语,悄然到?江知缇的身后,涂染着丹寇红的葱白指尖握上江知缇抓着剑的手掌,一阵暗香浮动,江知缇瞳孔微凝。
“你想要他死,我知道怎么让他死。”
来人?声音温柔如水,不紧不慢,贴着江知缇的耳畔,让江知缇后背升腾起?一阵冷汗。
谢杜娘勾起?朱唇,她贴在江知缇的身后,眼睛盯着已经不成形状的纪臻。
纪臻听到?她的声音,躯体剧烈地扭动,浑浊的声音不可置信:“谢杜娘?!你还活着?”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通过了髶的考验吗?只有蠢货,才会被髶当作器皿,你也只不过是?个?可怜虫。”谢杜娘笑了笑,看着纪臻此刻的模样,眼底里尽是?嘲弄地道。
纪臻愤怒不已,咆哮起?来:“你个?贱人?!贱人?!你怎么、你怎么可以!你竟然敢背叛我!”
“你这条贱命还是?我救的!我救的!你拥有的一切地位,全都是?我给你的!你怎么敢!”纪臻暴跳如雷,声音愤怒到?了极致。
谢杜娘眯了眯眼,道:“你?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怎么敢!”纪臻暴怒。
谢杜娘笑出了声,她借着江知缇的手,将剑再次抵在纪臻身上,盯着他那双浑浊不堪,已经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道:“嘘。”
“你猜猜,你会怎么死?”她犹如鬼魅,说。
“你……你要干什么?!”
纪臻这才后知后觉地惊恐起?来,如若只是?江知缇一人?,他不会担心;但?谢杜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通过了髶的考验,甚至没有被髶反噬……兴许她真的有办法?让自?己死,让自?己没法?飞升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