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恒表情一下子变得比戏子演出时还要精彩纷呈,任谁看了,都有值回票价的感觉。
声线却是异常僵硬,“小事儿而已,纪公子犯不着搞起打小报告那套吧?”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松开手,撂下台柱子一个人进了包厢。
纪浔也淡淡说:“你做事无遮无掩,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对着你赞叹一句岳小少爷情深似海,轮得到我在背地里给你穿小鞋?”
纪时愿看见岳恒吃瘪,心情好转不少,噗嗤笑出声。
纪浔也充耳不闻,“要是岳小少爷真的心有所属,岳家和纪家的这桩婚事也不是非得进行到底。”
岳恒没兜住气,桌板敲得啪啪响,“纪二!你在这儿威胁谁呢?”
“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纪浔也唇角带笑,“总不可能是你那还站在门外突然被你抛下的心上人。”
是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在岳恒摔桌前,纪浔也拿上外套,对纪时愿说:“这里太聒噪,我去别地休息会儿,有事你直接喊人,要是想走了,再来叫我。”
纪时愿笑眯眯地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出包间没多久,外头的戏词断了,赵泽的电话无缝衔接上,“在哪儿呢?”
纪浔也以为他是随口一问,也就随口照实一答了,“观月阁。”
赵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一道声音插进来,音色偏亮,只因藏着与生俱来的轻蔑,显出几分冷冽的质地,“该不会你也看上了哪个戏子?”
空气安静一瞬,纪浔也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等到赵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前,他终于听出刚才是谁的声音。
“之前你跟我交代的那些话,我原封不动和她说了,但人不听我也没办法。”
赵泽压低了音量,“还逼着我给你打电话,让我问你行踪,本来我还想在微信上提醒你一句,让你甭说实话,结果呢,温大小姐一寸不停地盯着我,不夸张的说,我现在汗毛都还竖着。”
纪浔也突然觉得这休息室也没必要去了,直接打道回府更好,脚尖一转,刚踩上第一节台阶,隔着一段距离,看见如莲又似梅般的人儿。
有装腔作势的雾气描摹,她的轮廓若隐若现,素白的脸依旧清晰,线条紧俏,似乎瘦了不少。
精神倒不显萎靡,挺胸抬头的,玻璃珠般的瞳仁勾人心魄。
她那截柔软的腰肢正被别人握着。
“这处石阶打磨得厉害,当心点,别再打滑踩空了。”
这男嗓缝补上了纪浔也刚才那一瞬大脑出现的空白。
他抬眸看去。
温言之,温家的长孙,温迎的亲哥。
那姿态挺像在献殷勤,看着也格外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