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昭昭。”
叶芷安感觉今晚的风又潮又冷,钻进脑髓,掀起一片混沌感,这两个字勉强让她意识清醒些。
她猛地起身,僵硬充血的双腿没撑住,朝前栽去。
纪浔也及时捞住她,再用自己厚实的外套将她紧紧裹住,“大晚上的跑出来吹什么风?”
“我不知道该上哪儿找你,只能在这儿等了。”
他皱了下眉,更用力地抱住她,“为什么不在上面等?”
她三分自嘲三分玩笑地回:“我傻呗。”
他突然说不出话。
叶芷安拍他的肩,让他先松开,“我来找你是因为想起忘记送你生日礼物了……你把手给我。”
纪浔也愣了两秒,照做,“需要我配合闭眼吗?”
“那你闭上吧。”
视觉受阻后,其他感官被放大不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左手腕上贴着她冰凉的手指,还有别的,睁开眼一看,是条红绳。
“这是我前几天回梦溪镇跟我外婆学的,还有,我听说这种编法是用来保平安的——”叶芷安还是那句话,“纪浔也,你一定要好好的。”
金山银山,他都不缺,那她就祝她心尖上的人一生平安顺遂,永不坠高台。
24第三场雪
◎“你把裤子脱了。”◎
隔天上午,纪浔也再次被叫到老宅,只是说教的人换成了老爷子。
上了年纪的人,不仅行动迟缓,丝毫不见年轻时雷厉风行的影子,连说话都变得爱拐弯抹角,几乎一半时间在打感情牌,好不容易进入正题,每说一句就叹声气,仿佛自己这孙子真的犯下什么无法宽恕的滔天罪行。
“你爸年轻的时候不着调,就爱跟我唱反调,可你看看他最后得到了什么?你万不能因为一时脑热,步他的后尘。”
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念叨近一小时,纪浔也阳奉阴违的毛病犯了,嘴上应着,实际上根本不打算照做。
离开老宅前,再次被纪书臣拦住去路,“你和我去趟温家,给人赔礼道歉。”
纪浔也冷冷看他,无动于衷,“温迎是给我女朋友道过歉了?要是没有,那她凭什么只当她的受害者?”
纪书臣眼风环视周围,小径无人经过,他也还是压低音量唯恐隔墙有耳,“你爷爷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要你好好想想你现在最重要的事,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干出得不偿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