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故事。”
他眼皮忽然一动,眼睛睁开了,眸底半清澈半混沌,好半会笑着打趣:“叶昭昭,你告诉我,哪家姑娘会在和男朋友上完床后,就缠着他讲凄惨的爱情故事?我看你就折腾死我吧。”
听到他这么说,叶芷安关注点只剩下“原来那故事有个悲惨的结局”,心口遭到重击,艰难挤出一个笑容,“你家的姑娘想听,你就和我讲嘛。”
她的嗓音不受控地染上哭腔,粗略一听,像在撒娇,纪浔也的底线节节败退,用一声“行”宣告自己的妥协,正要开口,发觉自己找不到切入点,“上回讲到哪儿了?”
“起承转合,你差不多只讲了个起。”
“……”
纪浔也沉默了会说:“男人对傻子无怨无悔的付出嗤之以鼻,不久后,他找到另外一个更能直接伤害到傻子的方法——在外面养其他女人,当年观月阁的台柱子。”
叶芷安忍不住打断,“他为什么非要伤害傻子,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家里人逼迫他做出的选择?”
“谁知道呢。”
停顿几秒,纪浔也继续往下说:“那个男人把戏子养在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里,还给那地方取了名字,叫梨园。”
叶芷安再次打断,“别再用那个男人了,太礼貌,直接叫他呆驴、笨狗吧。”
她其实还能想到更难听的形容词,但这样只会显得“傻子”更傻了,居然爱上那般不堪入目的人。
傻子配笨狗听着倒也像天生一对,纪浔也唇角泄露点笑。
“像笨狗这种家世的,家里有个正牌妻子,外面养几个女人,再没分寸点,生几个私生子都是屡见不鲜的事,也因为这样,他这行为没有被太多人指摘,唯一的伤心人是傻子,不过她依旧没有对笨狗控诉过他的无情,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接受了现实,后来没多久,傻子怀孕了。”
“梨园那位不是什么好角色,知道这事后,美其名曰上门关心,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地叫着,却趁傻子不设防的时候,耍了手段,让她摔了一跤,生下了个早产儿——”
纪浔也皱了皱眉头,像在犹豫该给这孩子起什么名。
叶芷安问:“男孩还是女孩呀?”
“男孩。”
“那就叫他帅哥吧,小时候叫小帅哥,长大了叫大帅哥。”
纪浔也如鲠在喉。
叶芷安努力抬起手,轻轻戳了下他喉结,“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多少有点不要脸皮的代号。”
叶芷安窝在他怀里,捂着嘴不合时宜地笑了声。
纪浔也感受她过渡而来的震颤幅度,莫名觉得喉咙没那么干涩,开口时语句平顺不少,“笨狗还没笨到猜不出谁是让傻子早产的罪魁祸首,但他没有责怪那女人,只说了句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