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馨抬头看向秦宿,看着秦宿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心里更不好受。
明明他提出的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现在他却像是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
姚馨回握住秦宿的手,“我现在出去有一点困难,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早去见医生的……”
事实上今天白天,姚馨打开过医院的小程序。
但想到医院里边的人山人海,想到在排队过程之中可能会和很多人一起坐在等候位,并且后续要面对陌生医生说很多话,甚至要和这个刚见过面的医生进行深度交流,姚馨就忍不住感到紧张。
她犹豫了很久,徘徊了很久,一整个白天过去,她都没能鼓起勇气完成预约挂号。
这对于她而言,还是有些太难了。
就在这时,她就听秦宿问道:“你有固定的,或者信任的医生吗?”
姚馨微微摇了摇头,在上大学之前,她虽然就已经有了一系列相关的症状,但是那时无论是李春花还是村里边的人,又或是她自己,都只觉得自己这是不合群,没有人把她的这种情况往疾病的方向去想。
直到到了大学,接触的多了,她才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病了。
后来她在多次犹豫之下,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
但家里边的条件不是很好,那时候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需要她自己半工半读来想办法解决,手头又哪里有多余的钱频繁去看心理医生。
她把医院开的药给吃完了之后,就没再继续了。
这些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就这样硬撑过来的。
直到在工作后遇到了那件事,她整个人处在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才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很有可能恶化了。
犹豫再三,她才又勉强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
那一次医生告诉她,她可能需要进行长期的治疗,但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去往一次医院就已经耗费了她的大半心神,更何况是鼓起勇气多次频繁地出入医院。
那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所以她在那之后终究还是放弃了。
在医院开的药物吃完了之后,她曾经用医院的那张诊断证明,又从网上买过两次药。
后来大概是因为辞去了工作,不和其他的人进行多余的交流,自己一个人窝在出租屋里独自生活的缘故。
没有了外界的刺激,她的情况这才慢慢好起来。
但说是好起来,也只是好到了目前这样而已,她仍旧是畏惧出门,仍旧是不希望和陌生人产生交流,仍旧是惧怕着外面的世界。
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这样,距离一个正常人还相差很远。
秦宿犹豫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心理医生,专业方面可以让人放心,他在这边开了一家心理诊所,前去的人不是很多,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