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虽是有些愣,但着实讨人喜欢。既然顾景琰费尽心思塞了个人过来,那她便照单全收,管他是不是监视。
理顺了心绪,盛知春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站起身来,低声催促:“快些更衣,见了小娘便要去侯府,可莫要迟了。”
“是。”
伴读
待到去偏院儿见过小娘,盛知春便带着纸鸢和朱雀两人预备着前往学堂。
方才走到侧门,盛元柳便从一旁的竹林中走了出来,像是在此处等候良久,专门等着她过来。
盛知春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率先开口道:“二姐姐怎么在此处,莫非是有什么话要嘱咐妹妹?”
盛元柳笑得滴水不漏,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正是呢。我听闻郡主自小嚣张跋扈,虽说是昨日妹妹得了拜帖,可人家毕竟是高门贵女,比咱们高出不止一筹。妹妹可万万珍重自身,莫要辱了盛家清流名声。”
“二姐姐说的哪里话!”盛知春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脸上的笑意更浓,“妹妹不过是去学堂伴读,若是能得夫子赏识个一星半点儿自然是好事。可毕竟是沾了郡主的光,妹妹又怎会不知轻重呢?姐姐还是在家里安安心心等我回来罢!”
说罢,她也不管盛元柳是否回话,甩手从侧门上了马车。
盛元柳瞧着她的背影,一双手几乎要将帕子绞碎。
身边的女使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二姑娘,小心人多眼杂。”
盛元柳回过神来,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下心境,再睁开眼时早已恢复平时世事看淡的模样。
她抬手招过女使,一把抓住女使的手腕,凑在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交代你办的事,你可办好了?”
女使点了点头:“自然。奴婢可是提早便让秋菊偷来了六姑娘练字的宣纸,模仿了好久才勉强像六姑娘的字迹,如今,已经着急递铺子送出去了。想必不出几日,那位孟表兄便会收到。”
盛元柳唇角微微抽搐,竟然扯出一个有些骇人的笑。
她冷哼几声,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贱人,敢越过我去!”
……
盛知春坐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几乎要睡过去,不一会儿头便挨在了纸鸢的肩上。
纸鸢满脸心疼地歪头瞧着自家姑娘愈发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旁的朱雀却抱臂坐得笔直,皱着眉头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爽利,要不要先回去歇息?今日不若便不必去学堂了?”
实在是马车太过颠簸,盛知春一面阖着眼睛歇憩,一面回道:“无碍。左右今日是第一日去,少不得要同郡主打声招呼。就这么自作主张不去,怕是会惹得郡主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