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难道这不是她姐姐做的好事!”
荣华惊愕之余,终是不忘主持大局。
她先是叫自家带来的女使侍卫将屋中纠缠的两人分开,又着人熄灭了那几支诡异的蜡烛,将四面的窗子全都打开后才觉得屋内异香之气散了些。
待到吩咐人去寻寺中住持给诸位贵女家中送信,她才分出心神来寻盛知春。
“盛小六!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过来!”
盛知春藏在众人身后,此刻脸色灰败,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从未想过二姐姐会如此胆大妄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若是今日之事不得善了,不论是她还是盛璃月都会为盛家所不容。
不,盛璃月还有方大娘子护着,可她呢,没人会护她周全。流言蜚蜚,她会在整个渝州城活不下去,只能去投江!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手心,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荣华,眼中包着一圈泪,几乎立刻就要滚落。
她要尽力一试,不论是保全自己,还是保全纸鸢和小娘。
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荣华愣了一瞬,还是让人将她拉了过来。
盛知春脚步虚浮,叫人搀着走进了屋,甫一见到荣华便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痛哭出声:“郡主恕罪,郡主恕罪!”
荣华一阵头痛,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的过错,有什么好跪的!”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回答:“早先二姐姐便与孟家表哥两情相悦,郡主也是在我家瞧见了的,自那日后,家中长辈便做主为二姐姐和孟表哥定下婚事,如今只待完婚。如今她二人如此……如此定是情不自禁,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无论这药多霸道,若是有人在一旁协助纾解,自然解得快些。
盛元柳被分开后昏昏沉沉地,又遭泼了一盆冷水,已经醒了七八分。
听见盛知春如此说,她不由得心头火起,顾不上屋外的看客,竟指着盛知春软绵绵地骂起来:“你这贱蹄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嗦摆我的事!原是你害我,若我告诉父亲,看你今日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她衣衫凌乱,虽被裹上床幔也难掩春光,再加上初经人事,眉眼之间不由得染上媚色。
此刻破口怒骂,却全无半点威慑,反倒叫一旁的侍卫看呆了眼。
荣华横了那侍卫一眼,瞧着这会子孟康的状态似乎也清醒了一些,清了清嗓子,站至门边。
“此间之事涉私,诸位不便在此,就且先回房歇息。我已托本寺住持将信送至诸位家中,不多时便会派人来接诸位回去,便散了罢!”
这话是下了逐客令,一旁的嘲瑰见瞧到了热闹,便也不欲再多留,立刻起身告辞。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四散开来,院中霎时间安静下来,只余地上盛元柳和孟康两人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