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话,回身离开学堂,朝着书房走去,诸辛跟在后面,转头看了一眼学堂,随后紧紧跟上,院外再次安静下来。
学堂之上读书声不绝于耳,没多久便散了学。
众人歇了片刻,一早便瞧见谭宫令正坐在外面,专等着堂上众人静下来,好进来讲习规矩。
盛知春坐得久了些,忍不住微微直了直身子,这才瞧见嘲瑰翁主那位置上空了半晌。
瞧见她的视线,荣华开口解释:“她把谭宫令气走,舅舅虽说是不会对她发脾气,可是会对那位玉淑仪发脾气。这不,今日便将她留在大内,不许她出来。”
盛知春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附和着点点头。
荣华顿了顿,沉吟良久,才转过头来,眸光定定地望着她:“你……”
“怎么?”盛知春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荣华的眼睛。
她早就知道荣华想要问些什么,左不过是同魏昭的关系。
荣华如今待她这般,绝不是因为将她认作姐妹,而是同她那两位便宜父母打着一样的主意,要把她当作一个物件,永远同顾景琰绑在一处。
而一个物件儿,怎么可以同别人有什么瓜葛?
荣华盯着她眼睛瞧了半晌,缓缓转过头去,语气淡然:“无事,谭宫令今日前来教习宫中规矩,你可要好生学着,渝州城的贵女,行走坐卧皆有礼仪,切不可怠慢。”
“郡主放心。”盛知春应了一声,垂眸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不多时,谭宫令从外面掀帘而入,像上次一般将带来的香炉发放下去,环视四周后,坐回书案前。
“各位姑娘今日都在这里,想必是心甘情愿在这里听我讲习规矩的。若是再有昨日那般,便先站出来罢,省的耽误了其他姑娘们的课程。”
这话说完,学堂中霎时间鸦雀无声。
谭宫令锐目一扫,见众人皆默不作声,旋即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开始讲习今日的课程。”
“雅集四艺,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其中烧香为其首。自古文人雅士皆爱焚香,香可正心养神,令人忘忧,是世家贵族必备之才能。想必各位姑娘在闺中之时便已学过如何品香罢?今日,我们便来考一考各位姑娘如何品香。”
谭宫令挥了挥手,从门外鱼贯而入几位身着宫装的女使,又给众人分发了炭火隔片和香料,然后颇有秩序地退了出去。
盛知春望着面前繁杂的工具,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是从来没有学过这等雅事,左不过是进了侯府之后,闲来无事同侯府中的女使学了点皮毛。如今谭宫令竟然要考校,她不由得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