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赢破。”
“赢破。”
“救我。”
赢破四处寻觅着声音,声音颤抖道:“孟、芷?”
“赢破。”
赢破四周张望着,他潜入水中,寒水一下?子彻底淹没了他。黑乎乎的水里隐隐约约出现?孟枝枝的身影,他连忙抓了过去?,一看却抓了个空。
耳边却依然?回荡着:“赢破,救我,快救救我。”
那是……孟芷在哭?
赢破心如刀割,他在水下?张开着眼睛,四处寻觅。虹膜渗透出鲜血,出血越来越多,四周早已变成?血红色,但他却一点也看不见。
他撑起?了眼皮,努力睁大了眼睛,那布满可怖坏疽地手指在水里一下?一下?地划动着。
孟芷、孟芷……
忽而那布满可怖坏疽的手指不动了,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沉了下?去?。
钱喜听着水牢之?中的动静渐渐消退,强忍着让自己不在意。
樊鸣道:“钱公公。”
钱喜背脊一紧,“欸,大人。”
樊鸣看着他的腰弓得比原先还要弯,道:“我还有要事,此处就交由你。”
钱喜道:“奴才?领命。”
樊鸣瞥了他一眼,“到这关键时候,公公不会心软罢?”
钱喜皮笑肉不笑,道:“大人说笑了。”
樊鸣道:“你我深知陛下?个性,对背叛之?人……”
钱喜一个激灵,将头埋得更深,道:“奴才?绝不会背叛大人。”
樊鸣冷笑一声。
他踩着鹿皮靴,脚步声越来越越远。
钱喜整个人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确认樊鸣走远后,才?念叨道:“杂家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
他从先皇幼儿时期就照顾先皇,是宫里身份最高的大太监总管,受尽宫中尊敬,再到赢破出世,他受命照料下?一任天下?共主,那个招人怜爱的粉孩儿,如今却成?了个疯疯癫癫的人。
钱喜呆在皇宫里十分长久,知道得太多太多,在樊鸣眼中,他钱喜现?在已经是吓破胆的老鼠。
他附在那石壁上,细听水牢之?中的动静,却不曾想?什么都听不见。
他小?声喊了一句,“小?陛下??小?陛下??”
无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