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烬即将发出的声音被科塔尔用手捂住。尼罗河就在眼前,可河边两岸聚集满蜂巢内的工蜂,丑陋的他们用双手捧起河中蓝色莲花喂给额头上的嘴里,背上的脓包发出蓝光,水中的蓝莲花被被工蜂争抢,他们嘴里淌出唾液贪婪咀嚼着花瓣。
光是这样韩烬不至于惊到,是前排的工蜂背后发光的脓包被后面工蜂啃咬,被吸吮里面的汁液,同类相食。
倒下的工蜂最后一秒还在咀嚼蓝莲花,他们就像发光的蜜罐子被后面的工蜂食用,工蜂们的血液也沁入了蓝色,空气里是诡异的甜蜜味道。
韩烬被捂嘴轻轻拖走远离这里,身后的声音浑厚有力:“蓝色莲花有麻痹作用,别惊扰他们。”
挣开科塔尔的手,韩烬转过身质问:“你说什么脏话?”
“莲花有毒,我之前和你说了。”俩人有过亲密行为后科塔尔对韩烬有耐心多了,解释到:“我猜他们吃蓝色莲花为得是麻痹神经不知疼痛,上一代用血肉哺育下一代,在蜂类里很常见。”
上一代用血肉哺育下一代是自然界每种动物的基本本能,人类也不例外。工蜂们真用血肉让韩烬有点反胃,蜂巢被医师会塑造的畸形血腥,黑暗中看不到韩烬苍白的脸色。
韩烬催促:“往宫殿去吧,这里什么时候天亮也没有预兆,我们抓紧时间。”
咀嚼声遍布尼罗河两岸,没有工蜂发出声音,有的是进食啃食骨与肉声音。
一路上韩烬沉默不语,脸色极差,深红色的眼里透露疲惫,胸膛一股浑浊的气排解不出去。
科塔尔也沉默,建立左城后见过太多荒唐血腥的事情,知道工蜂们的行为都是医师会的基因编程出来的,目前能做的只有去宫殿取延缓衰老的东西。
对于蜂巢他能怎么做,毁灭?
帮助?蜂巢需要他的帮助吗?
科塔尔不是神,他只是个融入孢子类植物基因被迫诞生的实验体。
怪诞的是目前的世界,没有人拥有良药施以援手。医师会的超前研发与科技看似是人类的进步,内质却是在加速这里成为巨大的精神病院,遍地是疯子。
“科塔尔,我,我感觉不是很好,蜂巢的社会阶级结构让我反胃,我快吐了。”韩烬深呼吸压下胃里的不适,胸膛痛苦难受,拥有蛇类基因不代表他真的冷血:”如果真的有上帝,祂让我们人类进化出智慧就是让我们与动物不同吧,曾经旧时代的我们克制了原始冲动,用法律规则来约束暴力的本性,我们在进化。现在基因改造赋予了我们异样能力,医师会妄图充当上帝,他们用自由和异能洗脑,宣称我们在朝向完美进化,其实。”
韩烬不大的声音在此刻夜里的蜂巢回荡:“我们在退化,我们会变回动物。”
科塔尔突然理解自己为什么不再继续厌恶抗拒韩烬了,对方每个顽劣的行为都是在反抗,反抗压迫不公,反抗命运。
“等我们拿到需要的东西把这里所有的门破坏了吧,至少告诉他们外面还有世界。”
韩烬真的很奇妙,刚开始接触都会反感他,到慢慢他孤单倔强的灵魂又感染已向命运低头的人。
“韩烬,实验体都没有选择。你、我,也是受害者,人类也没有选择出不出生的权利,至少他们大部分都是爱人们的爱情结晶,我们的诞生不是出于爱,只是为了实验。心里难受就停下一会吧,胃很难受就不要忍着。”科塔尔伸出双手,捧到人嘴边:“往这里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