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萍抱着谢照烟匆匆往外走,还没走出鹤春堂的院子,两人就被陈嬷嬷带着粗使婢女拦住。
“烟姐儿常年待在庄子上,没人教她规矩礼仪,不然出门在外丢的是镇北王府的脸。老王妃有命,让我教教烟姐儿规矩!”
云萍没松手,“陈嬷嬷说得哪里话,烟儿今日进了鹤春堂的门,一直乖巧安静,什么时候失了礼仪规矩?”
陈嬷嬷一噎,她就是想挑刺一时也挑不出来,只能来硬的,“我只是个下人,主子怎么吩咐,我自然怎么做。”
她吩咐两个粗使婢女抓住云萍,上手直接抢下谢照烟。
谢照烟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挥着两只手胡乱扇向陈嬷嬷,陈嬷嬷猝不及防被她打了好几下,脚下一滑,摔坐在地。
谢照烟正好摔在她怀中,没有摔疼,挣扎着从她怀中挣脱出来。
如此大幅度地挣扎,她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正在一旁看戏的尤姨娘和谢照英瞧见了,皆是一惊。
谢照英忙大叫一声,“她是个光头!”
“娘,我要去踢她的帽子!”
谢照英说话时,已经迈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去,一脚踩在谢照烟的帽子上。谢照烟瞧见,一言不发,上前一步,抬起手从后使劲一推,把谢照英推倒在地。
谢照英趴在地上,像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才哭起来。
谢照烟没理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尤姨娘受不了了,冲过去就要揍谢照烟。
“尤姨娘,住手!”
陶玉清在屋里头听见动静,也不管老王妃,直接起身冲出来,撞见这一幕,“尤姨娘,你若是敢动烟儿一下,你看本王妃会怎么收拾你!”
尤姨娘扬起的巴掌顿住,她愣神的功夫,陶玉清已经跑到谢照烟身边。
谢照英还趴在地上哭,尤姨娘忙弯腰把她扶起来,怒气冲冲道:“王妃,您可真是会教育孩子!我要去找老王妃评评理!”
陶玉清冷睨她一眼,拿过谢照烟手里的帽子,拍落灰尘和残雪,才戴到谢照烟头上,“烟儿,他们有没有打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谢照烟摇头,“娘,我身上不疼。”
谢照烟话才落音,陈嬷嬷没好气道:“老王妃请您二人进去一趟!”
陶玉清抱起谢照烟,云萍跟在一旁,三人随着陈嬷嬷一道进去。甫一进门,老王妃怒气就砸上头。
“我让你起身了吗?你如今是想反了不成?你数数七出之条你犯了多少?”
陶玉清把谢照烟放下,温声道:“不敢,我是担心夫君的身子,烟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够了!你真拿烟姐儿当免死金牌呢?”老王妃神色难看,越看这母女二人越不顺眼,“王府有王府的规矩!陈嬷嬷,带陶氏去祠堂里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