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笑着接道:“王妃,您这头发乌黑浓密,脸上也不见有纹,保养得宜,就是与大小姐站在一起,也只会说你二人是姐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哄得老王妃开怀。
陈氏之所以苦闷,是因为谢威年前回府到出府,就歇在鹤春堂两晚上,还都是单纯睡觉。人都称呼她为老王妃,其实今年她也就四十四岁,比谢威还小两岁。
楚念见她喝完药,精神不振,出主意道:“老王妃,您现在正病着,王妃和小王爷后院的几个妾室理当来侍疾,给您解解闷。”
陈氏思量一瞬,“你去跑一趟,让周姨娘和陶氏来鹤春堂。”
陶玉清得了消息,也没耽搁,带着云萍一起前往鹤春堂,她刚进屋,就见周姨娘已经在了,正在给老王妃捶腿。
一口一个老王妃喊得亲昵。
见她过来,陈氏抬了抬眼皮子,“你手巧,过来给我捏捏肩。”
“是,母亲。”陶玉清神色未变,走上前去,刚要抬手捏,老王妃突然打了个喷嚏,楚念忙从一旁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痰盂递给她。
陶玉清皱眉接过,见老王妃要吐痰,她手一松丢了痰盂,痰盂砸到了老王妃腿上,然后滚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还没等老王妃发作,陶玉清忙冲到一旁干呕起来。
楚念唯恐天下不乱,阴阳怪气道:“哟,王妃当真金贵,替老王妃拿个痰盂都拿不住,弄这副作态给谁瞧呢?”
痰盂里本就有些她吐的秽物,洒落到老王妃衣服还有地上,给老王妃恶心得不行。
老王妃气得嘴唇都在发抖,“陈嬷嬷,把陶氏带去祠堂,上鞭刑!”
镇北王府世代皆是武将,往上再数两代也是泥腿子,比不上世家大族,但若是子孙犯了大错,会用鞭刑。
谢宏载十几岁时,不愿意用功学习兵法,曾被老王爷抽过十鞭子,差点丢了半条命。
老王妃这吩咐一出,连陈嬷嬷都惊了惊,王府还没有哪个女眷受过鞭刑。但她惊讶过后,忙就要去执行命令。
陶玉清忍过那阵子呕意,抬手阻止陈嬷嬷,故作有气无力道:“母亲,我并不是有意不敬,我应当是害喜。”
她这话一出,陈嬷嬷和老王妃都震惊了,陶玉清怎么可能怀孕呢?!
那可是千金难买的绝子药!那么一大碗灌下去,陶玉清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该有孕才是!
陈嬷嬷和老王妃对视一眼,都觉得陶玉清是装的,想要逃避惩罚。
陶玉清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反应,就知那绝子鸡汤虽然是楚念送去的,但知道内里实情的是陈嬷嬷和老王妃。
因为事发突然,她们突然听到这消息,一时半会儿没能掩饰住神情。
“母亲,王爷子嗣容不得大意,不如现在去请府医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