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你最近不怎么笑,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笑一下吧。”
道格拉斯用手指去碰伊兰弧度微微向下的嘴角,轻轻点了两下,像蜻蜓触水。
伊兰的脸色比白纸还要白,他勉强笑着,比哭还难看:“我在生病,怎么笑得出来?你对病人也太苛刻了。”
伊兰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有多难看,但道格拉斯低下头,吻了吻他勉强扯上去的嘴角,语气平静得让人发毛:“现在不是笑出来了?笑得很好看,晚安,你该睡觉了。”
……
伊兰醒来时,身边就不见了道格拉斯的身影,他摸着身边冰凉的床单,眼里因为刚醒的茫然瞬间褪去,他迅速坐起身,开口唤着:“老公?”
他叫了好几声,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回答他。
他颦着眉,慌慌张张地掀开被子起身,在光裸的脚触碰到地板的瞬间,冰凉的感觉顺着脚趾尖传到神经末梢,他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智脑。
视频通话申请正在拨通着,伊兰看着透明光屏上闪烁的自己的身影,紧急捋了捋因为睡觉而变得散乱的发丝。
大概五秒钟后,通话被接通了,道格拉斯的身影显现在面前。
伊兰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心放回了胸腔里,他攥了攥手心问:“老公,你去哪了?”
道格拉斯抬着眼皮打量了伊兰一会,看他的脸色没有变得更差,说:“我在给你买早餐,感觉医院里没有你爱吃的,所以出来买了。你怎么样?”
“还好。”
这段话是道格拉斯从昨晚开始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伊兰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他听到道格拉斯又说:“下来的时候看到街边的枫叶,红得很好看,你打开窗就可以看到。”
今早道格拉斯浑浑噩噩得走下来,蓦然一抬眼,正好和那片随风摇曳的红枫树撞了视线,填满视野的红、橙、黄,同色系的颜色交织着,是胡萝卜素和花青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道格拉斯游移在身体之外的灵魂,突然就平静了不少。
伊兰关闭智脑后,按照道格拉斯说的,他自己生疏地打开窗户,看见一片铺天盖地的红。
眼眶突然酸涩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道格拉斯回来了,他带着伊兰爱吃的早餐。
道格拉斯进门时就看到伊兰站在窗外的身影,他心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伊兰就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