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拳尾碰撞,劲力爆,气浪澎湃作响,许应衣衫猎猎,蚖七背后也激荡的飘扬起长长的鬃毛,如同一串羽毛状的旗帜。
许应这才注意到他的脑后还有一排飘扬的鬃毛,有点像羽毛,又有点像马的鬃毛,看起来软软的。
“难道是喝了那几口龙血的缘故,导致他未能变化成人?”许应心道。
他记得袁天罡曾说过,蚖七因为贪了几口龙血的缘故,为自己化形为人增添了几分阻碍。想来袁天罡指的,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蚖七以尾为拳,再度打来,许应以拳脚相对,一人一蛇气血激荡,一时间秦岩洞外飞沙走石。
突然,蚖七施展出白象甩鼻这一招,尾尖抽破空气,出轰隆雷音,许应急忙躲避,没有硬接。
蚖七的这一尾扫在一块山石上,顿时山石崩裂,碎了一地。
这是蚖七威力最强的一招,尾尖越声音,蕴藏的力量实在太强,许应轻易也不敢硬接,免得受伤。
“小七,象力牛魔拳已经不适合你了。”许应看了看巨蛇身后小巧的象神人,道。
蚖七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到象力牛魔拳与自己有些不协调,这门拳法凝结而成的象王神体,根本容纳他所有气血,反而限制了他的实力挥。
“阿应,大钟呢?”蚖七问道。
许应向山下努了努嘴,道:“不知为何在那里呆。他可能有心事,你去劝一劝。”
蚖七向山下游去,长达十多丈的身躯漫漫而行,压伏荆棘、草丛,挤得山林树木歪斜,让山林中群兽寂寂,众妖匍匐,不敢抬头。
蚖七无声无息的从群兽和众妖之间游过,来到大钟旁边,俯视这口大钟,过了片刻,方才道:“钟爷何故自怨自艾?”
大钟神识波动,道:“我不知自己是善是恶,一时有些情难自已……咦,原来是你!蚖七,你的声音怎么变成童子音了?”
蚖七又羞又怒,道:“阿应说你有心事,让我来劝你,你却羞辱我!你到底有何心事?”
大钟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番,蚖七毕竟书读得多,道:“你既然怀疑自己是坏蛋,何不去问那棺中女鬼?你与她说清状况,不就明白了,何须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
大钟哪里肯向棺中少女低头认错,冷笑道:“我奉主人之命镇压她,她就是坏人,我家主人绝不会有错。更何况我现在身负重伤,若是去见她,被她直接打死了岂不是冤枉?”
蚖七道:“就是怂呗。”
大钟大怒,压着巨蛇脑袋往地上撞去,叫道:“我怂?我只是受伤了而已!我若是好端端的,我会怕她?等我伤好了,我将亲自镇压她,把她塞回石山的古井里!”
蚖七尽管脑袋被撞出十几个血包,但还是不服,嚷嚷道:“当初你没受伤的时候,还不是被人家打成重伤,狼狈而逃?就算你治好了伤去寻仇,只会被人家打得更重!”
大钟怒不可遏:“死蛇,今日我老钟便要在这条奈河边上,送你去阴间!”
“我们这会就在阴间,不用你送!”
“臭蛇,我打死你!”
“钟爷饶命!”
许应在秦岩洞前呼吸吐纳,修炼太一导引功,听见山下热闹,向山下看去,只见大钟与蚖七正在打闹,一会儿大钟摁着蚖七脑袋往地上撞,一会儿蚖七卷着大钟,试图把它勒爆,感情好极了。
“春日阳光正好。”许应面带笑容,内心平和,头顶阳光汇聚,渐渐形成半亩光田。
天气暖洋洋的,万物舒展。
周一航正向无妄山走来,远远望见这座巍峨山岳,面色阴沉。
这老者浑身伤病,两日来,他横穿四十里阴间,从仪林寺走到这里,遇到各种危险,遭遇阴间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总算活着来到了无妄山。
“阳儿,为父今日将割下许应之人头,放在你的祭坛上,作为你成神之后享用的第一个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