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任上各处官员三年任满,年终回京述职的不少,拜访恩师同僚、走动吏部,都在等着安排新的任命,无不希望能更上一层楼。
吏部会根据这些人这几年的每的考核评绩作出新任命安排,其中留任京城就有的不少人。
看似只是一次简单平常的人员调动,官员任命。
沈澈却眉头紧锁,因为有其中有些人是亲王府一脉,居然没有一个能留任京城的,而且京畿营里的两位参将他认得,居然这一次也被派出城去。
如今因着太后寿诞,又面临着城卫司三月一次的换防之时,本就人员紧缺忙乱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人事调动就更加让人的特别关注。
“皇兄,这……”沈澈抬头问景和帝,他感觉到了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
“你看出来了。”景和帝只轻轻地道,“其实,每一年,他都会安排不少人,咳咳……”
景和帝低说着,低声咳嗽起来。
“皇兄。”沈澈放下折子,赶紧上前为景和帝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景和帝咳得面红耳赤,好半晌才平息下来,呷下一口茶水润润他那燥痒的喉,才继续说道:“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每一个都想要提拔自己的亲信,就是陈源也不例外。”
“咳…,咳…。”
“皇兄还是要以龙体为重,这些交给臣弟,臣弟亲自去查这些官员的为人品行。”沈澈说道。
景和帝却是摇头,“你暂时留在京城,此事我打算交给陈方去办,一方父母一方子民,大月的官员是国之重器,是大月的脊梁,若有尸位素餐、残害百姓者,直接处置了。”
沈澈正疑惑皇兄留他在京城的用意,以前这些事都是他暗地里去办理的;却见景和帝又从御案下的屉抽里拿出一圈捆绑好的羊皮卷来递给他
“此物是立储诏书,你将此物送往护国寺交由明真大师暂为保管,若朕有不测,你即可请明真大师宣读此诏,号令朝臣,稳定朝纲。”
沈澈双眼大睁,颤抖着双手,不知要如何做,俊秀无双的脸上布满了惶恐。
“皇兄,不可……”
“皇弟,你也知道皇兄的身体如何,此事不能再耽搁下去,国不可一直没有储君。”景和帝挡回了沈澈要推拒的手。
“大月不止朕的大月,是我们沈家共同的大月,是祖辈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不能毁在朕的手里。”
“沈钰那个性子朕怎么放心得下,以后就要拜托你了。”
景和帝的声音郑重又悲凉,这一次石亭玉西北大捷他才有了立储的底气。
沈澈心里突生了不好的预感,皇兄迟迟不愿意立沈钰为太子,不止是因为大皇子一直未找回,还有是因为沈钰难堪大用。
沈钰被柳贵妃与柳氏一族苦心经营着聪颖好学、仁慈友爱的好名声,可身为皇家人,都有眼睛看着,声名在外的二皇子纵然生得一副好的皮囊,腹内皆是草莽。
如果他只是愚笨一些也便罢了,将来做一个守成之君也未尝不可;可是他除了不爱读书上进,还生性残暴,视生命于无物,性格喜玩,男女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