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贺安:“……”
忘了这茬了,怪不得他挂两次电话呢。
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偷溜出来的。
闫贺安一贯勇于承认错误:“我错了大哥。你先给我记着,等我什么时候回首都,请你吃一个月大餐。”
路知知道他什么情况,骂完气就消得差不多了。
他语气正常起来,跟闫贺安抱怨:“你自己跑了倒轻松,把我扔这破学校。你还不知道吧,姓项的那孙子出院了。”
闫贺安嘴角的笑意消失,眉宇间多了一丝阴沉。
他不吭声,路知也知道他在听,继续道:“任乔办了退学手续,不念了。那孙子知道你转学了以后整天没事找事儿,逮谁咬谁,全班都躲着这傻逼走。”
闫贺安眼皮微敛,面无表情地拨弄着打火机。
路知又念叨半天,听不见回应,确认了一下:“喂,你听着呢吗?”
“嗯。”闫贺安淡淡道,“我在听。”
他顿了一下多问了句:“他没找你麻烦吧?”
“没,他知道咱俩关系铁,怕再把你惹毛了,不敢动我。”路知特惆怅:“唉,我看他那逼脸就烦。要不我也去投奔你吧,受不了这碍眼的狗东西跟我呼吸同一片空气,咱俩还继续做同桌,多快乐啊。”
闫贺安心情稍好了点儿,笑:“成,你来,我罩着你。但是同桌就算了。”他眼前闪过安浔的脸,压下去的嘴角重新翘起来,“我有新同桌了。”
“……我怎么听出点见色忘义那味儿呢。”路知敏锐地嗅到一丝微妙,兴奋地嚷嚷起来,“靠,亏我还担心你到那边儿适应不了,你这是有情况啊。”
“你脑子里就那点儿破事儿。”闫贺安无语,给他怼回去了,“停止你的想象,不是那意思。”
怕路知不信,他补充:“我同桌男的。”
“……男的?”路知震惊,“我草,你拒绝无数辣妹的理由原来是这?”
闫贺安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
他懒得跟路知掰扯这些没营养的:“你出来时间不短了吧,再不回去老班快出来逮你了。”
“哎呀嘛,聊起来忘了,那我得先挂了。”路知急急火火的,“我尿遁出来的,现在回去还能用我顺便上了个大的狡辩一下。”
闫贺安:“拜拜,晚上再说。”
路知二话不说挂了。
*
午休时间,安浔难得没做题。
月初得计划下开支。
他脑子里在算这个月还贷还差多少钱,如果光周末兼职外送的话不一定够,不够的话得提前抓紧想办法。
安浔在演草纸上写了一长串看似没逻辑的数字。
先算需要支出多少。
[16584
1799
105
60
……]
16584是房贷。贷的时候是按夫妻双方的共同收入来卡的额度上限,后来变成文静雅一个人还,自然还不上。就算加上公积金,把工资全填进去都不够,更何况还得留点吃饭生活。
文静雅只能以贷还贷,每个月艰难来回倒。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文静雅也不会同意安浔十六岁就打工。
1799是房租。
105是按上个月估算的水电费,每个月差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