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几下就跑的无影无踪。
风时鸣心道这小子功夫可以,就是脑子有时候差点。不过每次关键时刻知道走为上计,还不算傻,让他保护晚晚,至少比过于聪明的人我更放心些。
想到江知晚,风时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乎她了,也许是因为在日月山救他照顾他开始,也许是一路经历了一些事,也许是看到她看似柔弱的一个小姑娘,却当街把欺负她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也或许是,她为了独立的活下去,甚至活的好些,就不顾声誉没有限制的去了天水城最赚钱的地方。
说做就做,雷厉风行,丝毫不娇气,更没有大家闺秀那些虚假做作的行事做派。
不过仔细想想,身为公主自幼受宫规教诲,皇室之风耳濡目染,至少面子上应该是个规矩人。
可江知晚不同,她虽然偶尔也会张弛有度,对长辈和朋友有教养有礼数,但那好像并不是真实的她。
真实的她,做事无章法,没有男尊女卑的概念,没有风月场合的羞怯,更不把三六九等尊卑贵贱放眼里,面对生存和生活她机智勇敢,面对她解决不了的危险她又懂得借力,面对比她强大的对手挑衅也不畏惧。
或者说,她根本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轩辕宫怎么会养出这样独特性格的人呢,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
风时鸣越想心里越生出隐隐思念,下面有人来访,才把他从一团思绪中拉出来。
看到是北翟的亲信,于是打开暗室,二人默契的进去才开口。
“禀世子,近日属下窥察到,有人在漠北雅丹之地养了一支万人军队,漠北与我北翟相邻,与我们交好,我起初以为是有人生了异心想对我北翟有所动作,后派人以入军的名义打入内部,才得知,这支军队的上面,竟然是天水城里的人,但具体是谁,属下还未查出,有消息属下会立即通报世子。”
“雅丹与荒漠相当,条件艰难根本不适合人生存,且无遮蔽之所极易暴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军队是在地下?”风时鸣眼底一丝讶异,又恢复如常。
“对,这点属下前面都还没说全,世子果真料事如神。”来者笑了笑,气氛稍微轻松了些。
“雅丹那地方,我去过。”
盘踞在那里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人这种生物,适者生存,到任何地方,总归会有办法活下去,他们就是挖空地下,建房屋,有集市,地下难免会挖到一些古时的宝物或者矿物,变卖成钱,往地下运送物资,慢慢的在地下竟也生活的不错。
“所以你说他们在雅丹养了那么多兵,长期想安全的活下去,只能生活在地下。”想到这支自己意料之外的军队,风时鸣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但仍镇定如山。
“你先回去继续打探消息,安全第一消息第二,一定不要暴露打草惊蛇。”
“是,属下告退。”
风时鸣坐在桌前闭眼深思,天水朝堂风向动荡,边关也不安,北翟力量一直都有限,现在又出来一支莫名的军队所有的事情最不利的一面都一起涌向他,要么赢,要么死。
以天地为棋局,他既是布局之人,亦是局中之人,既是观棋之人,亦是棋中之子。如果棋局可以绝处逢生,那这生机又在哪里呢。
铺的网布的局,有时候也不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路子走,但总归是要走下去。
风时鸣想到江知晚,他现在特别特别想去找她。
其实他深夜回来偷偷看过她好几次,只是每次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不管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他都有安排人暗中保护江知晚。
他从小就没有亲生母亲,出生没多久就被放在了天水国,这里的母亲待他虽好,但从记事起就总有种规规矩矩的疏离感。
江知晚算是他生命的第一个让他觉得亲近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