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晚把刚才白歌带来她没吃完的一些开胃吃食端给他,寒声道:“白歌带来的。”
风时鸣这次倒没酸言酸语,称这些也是他爱吃的,这倒是和江知晚口味相近。
南汝世子在宫中已逗留了些日子,临别之际,宫中设宴送行。
南汝世子称南汝嫡六公主温良敦厚,品貌出众,若是可以和太子结亲定可保两国百年交好。
并打算日后有意和天水开通水路商贸,以增国基。
皇帝深谙此联姻之事,利国利民,亦亲上加亲,可太子还未立太子妃,而太子妃意味着是未来一国之后,而南汝又是嫡公主,如果给一个侧妃之位,又实在拿不出手。
思量再三,皇帝只好以声称太子现在战功绩绩,需太子回宫后,从长计议为由先把此事暂缓了。
风时鸣回宫得皇帝召见商讨此事,风时鸣知道这是白歌为了报复自己使得伎俩。
这伎俩看似不经意,却直通要害,朝堂不稳,若是风时鸣硬耍脾气当场拒婚,那这太子之位和多年的经营都会受影响。
风时鸣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他都是无法应下的。
白歌这招真的阴狠至极,事成既离了风时鸣和江知晚的心,事败离了风时鸣和皇帝的父子之心。
见风时鸣久久未应答,皇帝心中也盘算着。
风时鸣决定铤而走险想出一个对策,既不得罪南汝亦不寒皇帝的心,更不会影响到他和江知晚。
“父王且听我言,南汝这个时候要亲上加亲虽是利于国民,可如今我未立正妃,后宫自古多春秋,正妃之位自是不能出自他国的。”
“儿臣有一提议,太傅之子白若余和儿臣差不多年岁,温文儒雅,博学多才,是个好郎君。”
又道:“太傅之位孰轻孰重,太傅之人臣,又是朝堂之清流,如此联姻,既不辱没南汝贵女之第,也不会掣肘后宫朝堂之事。”
皇帝听闻,觉得此提议可行,但不知南汝那边是否好交代。
风时鸣又桀然一笑道:”南汝那边,我们只需放出消息,就说我东宫太子妃之位已有预定人选,且我心悦于此女。”
“南汝人重情重义,皇室嫡出的六公主想必也不会想嫁给一个无心于她的丈夫,更不想牺牲一生幸福做两国交好的工具。况且白若余此人,他们一打听便知人品,南汝有意想与我们结交,断然不会轻易放弃。”
皇帝颔,默许道:“鸣儿此言我会考虑,明天我便宣太傅进宫商讨此事。”
出宫已是亥时,风时鸣走出宫门,深呼了一口气,夜色微凉,月光倾洒着大地,他摸摸肚子,想起了那碗的清汤面。
风时鸣自知为了推托自己的联姻之事,卖了兄弟,连夜去太傅府找了白若余说明此事,恰巧6南一也在。
白若余听闻此事,仍风轻云淡地品着茶,满不在乎道:“不就是娶妻吗,况且人家还贵为嫡公主,时鸣把这好福气推给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风时鸣和6南一面面相觑,同声道:“是个爷们。”
风时鸣又道:“这婚姻大事我本不该替你做决定,但是事急从权,你也知道我身份复杂,且我心里只有江知晚,容不下其他人,就是退一万步,这门亲事,我也定不得,害人害己。”
白若余摆摆手,低声道:“此事不必放在心上,对我来说未免不是好姻缘,天水国界世家大族、名门贵女,自是看不上我家门第。”
风时鸣和6南一听闻只觉心中一酸,思量道确实如此。
白若余又道:“前些年我周游列国时曾到过南汝,听当地百姓们说,有一年南汝洪灾,遍地尸骨,听闻是六公主请命赈灾,南汝王上不允许她过问此事,于是六公主抗命自行出宫,当了饰头面换了药材粮食亲力亲为在灾区照顾百姓。”
“虽未亲眼所见,但听此事迹,六公主断不是娇柔跋扈之辈。
“索性我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时鸣也算帮我解决了终身大事。
“明天我与父商讨之后,随父进宫请命,你俩等着吃喜酒便是了。”
风时鸣听到这些,心中愧意才放下一二,只愿这是个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