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耳鬓厮磨,治愈了风时鸣大半的负累。
第二日苍梧和轩辕泽依旧让人给他们送饭,好像刻意给他们俩留出单独的空间和时间似的,还让小师弟告诉他们山后有好玩的地方和虹光瀑布,并交代了他们一些需要注意的事。
她和风时鸣一起去了后山山涧,到处是树木,巨石,溪水,远处确实有一个很大的瀑布,从悬崖上倾注而下,气势磅礴间被日光照的有若隐若现的虹光。
山涧溪水清澈,树木葱葱郁郁,江知晚站在大石头上深深的呼吸,又找了块离瀑布不远处的平坦大石头上坐下来,静静地听着流水、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在太阳底下晒得有些热了,才起身想洗把脸,这才想起来苍梧给的那个小布包。
“时鸣~”
风时鸣在小溪对岸的石头上看着瀑布呆,听到江知晚唤他,应了一声,蜻蜓点水般两步就跃到了她面前。
“时鸣,我昨天都把重要的事情忘了,前天晚上师父给我们一人一把武器你还记得吧。”
“记得”
风时鸣记得,但是他当时沉浸在破碎和巨大的痛苦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没在意。
江知晚把小布包里的两个武器拿出来,瞬间一把剑一把弓就恢复正常,立在她手中。
“以后这把月光剑就你用,这把赤焱弓我用,可是我还不会射箭,你如果会射箭可以教我”
“好”
“那我多久才能成为箭无虚,百百中的神箭手”江知晚眨巴着眼睛,好似很期待自己射箭的样子。
风时鸣严肃道:“快的话五六年,慢的话十年”
“这么久?那我随便学学算了”
风时鸣看着她,宠溺的笑了起来:“但是晚晚一定可以成为神箭手”
江知晚脱了鞋袜,坐在石头上脚在水上搭着,回头对风时鸣笑道:“那这把月光剑你喜欢吗”
“嗯,喜欢”
“喜欢就好,那小老头也算下了血本”
风时鸣微微笑了笑,没有言语。
自那夜之后,风时鸣在人前更加沉默寡言,时常不知深思什么,旁人与他说话,他也只是简短的应声,除了江知晚,他和谁都不多言。
在苍梧山待了几天,每天除了自己练剑,就是教江知晚射箭,而江知晚练了几日,终于从最初的拉弓都拉不开,到能正常的拉开弓了,毕竟臂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苍梧给她弓箭,是知道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为的是有朝一日让她自保,至于练成什么样,全看她自己的悟性和修习。
月光剑好似很喜欢风时鸣,没多久把月光剑用的很顺手,这把剑比他的青冥剑轻,剑身由诸多宝石为引,和金刚石等物炼化而成,是世上最坚硬之物,却又因铸剑师引上古剑魂入体,所以用剑者加上自身内力和剑法施展便是事半功倍,可堪称是一把绝世好剑。
几日后,风时鸣收到十一门内报,天水皇帝病重,扶桑渗入天水的暗卫蠢蠢欲动,风时凌也被朝中大臣作保允许他不再禁足自由出入皇宫,他和江知晚还有轩辕泽不再耽搁,准备立马启程回天水,而青山就留在苍梧山先跟着苍梧和那些师弟们修习。
来时在山下他们的马车丢了,苍梧山只有几匹汗血宝马留作紧急时备用自然是不能大材小用来给他们拉马车的,无奈只得把他养了多年的驴给几人做了个驴车,苍梧絮絮叨叨地说这驴跟了他好多年,再三叮嘱让他们不要卸磨杀驴。
几人勉强的答应了,但这驴腿没有马腿长,跑起来还不如马走的快,一来二去走了一整天才看不见苍梧山,又走了几天在路上终于遇到了一个镇子后,几人毫不犹豫的就把驴哥卖了,换了个豪华马车还雇了个车夫。江知晚这次在镇上买了很多软垫铺在马车里,在车里不用穿鞋,坐着或躺着都可以,轩辕泽一路上一直在打坐,风时鸣也不说话,江知晚只能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实在无聊极了就探出头和车夫说话。
大约走了十多日,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路边走着的大多是衣衫褴褛的百姓,背上背着包袱手里牵着孩子,面容愁苦,眼神焦虑,只是这些人中唯独不见老人。
那些人一看到马车,胆子大的纷纷在前面跪下乞要,一开始江知晚看着满面愁容的母亲抱着啼哭的孩儿乞要,就把路上带的干粮分给他们一些,后面其他人知道车里有干粮后,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眼看马车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都盯着马车里看去,车夫差点被人拽下车,但若硬要策马必会伤人,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车夫只得求助车里人。
风时鸣出来将马使劲一嘞,前蹄抬起,一声悲嘶,挡在车前的人往后退了几步。但个个都仍不让路还想试探着上前,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车上不仅有粮还有钱,纵使再不济,将这匹马杀了吃肉,也够他们好好吃上一顿了,于是一个个的咬着牙眼神尖锐的一触即,风时鸣只得拿出在战场上杀敌的那股劲儿威慑,拔出剑大声放话拦车者杀,众人看得出这人是个武将,便也忌惮几分,毕竟被杀死可比饿死要快,谁都不想做那个出头鸟,这才将将让出一条路来。
江知晚知道只能这样,虽然不忍,但心中明白,饥民可怜,可是人饿极了,甚至可以易子而食,更别说眼下知道他们有干粮了,只怕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即便把车里所有的干粮都给他们,也救不了他们,只能先自保离开那儿。
马车趁着空隙快飞腾向前,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停下来歇息。风时鸣先下来四周探查了一番,又回来跟江知晚和轩辕泽说:“周围还算安全,附近有条河,你们先在车上等着,我去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