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喝了杯热茶后,见自己好好地,风时鸣好似也没有敌意,反而谦逊有礼,落落大方,他慧眼如炬,知道这才是天下的好君主,虽然他身在他国,但他从小懂得天下大道为何,也知道所为的天意命运,风时鸣是命定的国君,天下于他手中,再好不过。
风时鸣见大巫师喝完一杯茶,又让人给添了新茶,柔声道:“大巫师请喝茶。”
“既然如今我们坐在这里,那我也就长话短说,天下归一,扶桑归顺为臣,君臣便是一家,日后我们中原有的,也定不会亏待扶桑,除了扶桑没有了王,对于百姓而言,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这一点,想必大巫师是想的清楚的。”
大巫师放下茶杯,笑了笑:“确实,陛下通透,也定会是一位好国君,我王归顺不是不敢打,而是为了我扶桑百姓,本就清苦,若是战乱,又不知有多少孩子和牛羊饿死冻死在这个冬天。”
风时鸣说:“我自然知道扶桑艰苦,所以既然是我臣民,日后和中原开通商贸,待遇和中原一样,并且每年我会补助你们二十万石粮草,不过这个补助是直接放到百姓手里的,不会经你们部落主的手。”
大巫师哈哈大笑:“这样甚好,日后只要我活着,定不会让扶桑再犯中原,也希望陛下能遵守诺言,照拂我扶桑百姓。”
风时鸣让人拿了张字据,交给大巫师,大巫师看后捋了捋胡子,俯作揖告辞了。
风时鸣知道扶桑人生性自由随意,所以跟他们说话他刻意没有称朕,而是称我。
飞沙走砾,一望无垠。
大巫师久经风沙满脸沧桑的面庞上渐渐放松下来,笑容也真挚了许多。风时鸣以礼相待,并送大巫师离开。出帐时却风沙四起,乌云蔽日,远处浩浩荡荡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只是隔着沙雾却看不真切。
大巫师眯着眼,说道;“应该是我们部落的勇士,可能是巡我来了。风时鸣点点头,又悄然转头给6南一使了个警惕的眼色。
远处人未近,声已到:“大巫师”
大巫师闻声,喜笑颜开,对风时鸣行礼作揖道:“是我的侄儿乌达合,想必是来接我回去的,外面风沙大,陛下就不必相送了。”说完大巫师转身向来者走去,眼看着快要走到那些人跟前了,风时鸣却见那群人仍没有减慢度勒马,而是越过大巫师,加快了度直奔风时鸣而来。6南一眼尖手快,正要把风时鸣拉到一旁,却不料还未来不及阻挡,风沙之中一支快剑径直射入了风时鸣的胸膛,霎时间黑血涌出,风时鸣只觉四周开始恍惚,渐渐的听不到人言,浑身渐冷,最后瘫软倒下了。
“不可!”远处大巫师大叫,可已经为时已晚。
“陛下!医正,快传医正!”6南一震天一吼。
罗布怔了怔,眼看那射箭之人掉头一走,临走时还把大巫师拽上了马,度之快,身影逐渐在风沙中淡去,他见状想都没想就上马想带兵去追,6南一却喊道:“回来,都不许去追,全军立刻折返边城城内。
罗布咬着牙眯着眼望着风沙之地,攥着缰绳的手已经捏的泛白。
6南一带着风时鸣立刻回边城,谁都没想到一切顺利的征途却迎来了最致命的一击,敌方一边投降和谈,一边又暗下杀手,此人箭术简直出神入化,风沙之中几米开外看不真切,他却能隔着几十米一击必中,想必不是寻常人的眼力,定是常年在风沙中训练过的。
马车上医正眉头紧锁,面带忧虑:“陛下这箭若是再偏丝毫,就无力回天了,现在虽然还没伤及性命,但箭上有毒,这毒不知是什么毒,是我都未曾见过的,止血药止不住,而且即便到了地方,这箭取得时候也极为危险”
6南一抽出佩刀对着医正,低声怒道:“若是救不活陛下,你也活不成。”
张医正倒是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活,眼下是想着怎么救眼前的人,索性也没理6南一,继续给风时鸣止血,给他服了一颗解百毒的药丸暂作缓解。
到了边城之后,关城锁道,风时鸣被抬到了张家府宅,张家老太太见状,赶紧让张家两兄弟去寻华郎中,还有把城中所有空闲的郎中都传来,张家兄弟不敢耽搁,骑马便各自飞奔前去。
风时鸣已经嘴唇泛青,脸色苍白,血仍旧流个不停,6南一在一旁急的打转,喃喃道:“这样流血好人也撑不住啊,张医正你快想办法啊”
张医正一生见过不少临危病症之人,无论在紧急的性命攸关的时刻,为医者都不能慌,这是他年少学医时,师父给他的第一条训诫。
不管6南一怎么说,他都不慌不忙,给风时鸣熬了解毒的草药,又用土方法药粉敷在伤口处,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帮手,他要把箭取出来,是生是死,就看这箭取的怎么样了,剩下的这毒和血才能去治。
届时,华郎中正在他的小诊所后院和老友下棋,一盘棋马上眼看就要赢了,张家两兄弟却闯了来,他还未来不及行礼,一把老骨头就被张大扛上了马。
华郎中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大叫道:“等等等等,将军这是作何?”
张大说:“救人,片刻都耽搁不得。”
华郎中深叹了口气:“那将军也得让我把药匣带着呀,我一个光杆司令去没有要没有针我怎么治?”
张大又赶紧把他拎下马,看他一把年纪走的忒慢,便直接把他横抱起来:“药匣在哪儿?”
“那边那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