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怕她不怜悯自己,又怕她仅仅只是怜悯自己。
“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轩辕晚没有回答。
她把放妻书拿给白歌看,白歌怔了半响,他不知那会儿轩辕晚在外面和风时鸣说了什么,也不知风时鸣为何要这样做,更不知他此刻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若他还好好的,自然是欢喜的,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求娶她。
可他如今这般样子,已然半脚迈进阎罗殿,说不定哪日睡去就再醒不来,又如何给的了她什么。
他感觉老天一次次的给他开玩笑,从年少遇到轩辕晚,就一直在错过,既然无法在一起,又为何要相遇?既然相遇了为何又不能在一起?
“白歌,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我,心慕晚晚,爱重于你。”
心慕轩辕晚,即便知道了她不是,却爱重于她。
有时,她觉得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她的计划时常被打乱,她的渴望也时常被命运推着改变,唯独那颗心,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心,清晰明了的为她自己全然地跳动着。
朗朗明月,海上东升。
这夜她没有在他身边和衣而卧,而是给他盖好被子,独自去床榻上睡了。
火烛荧荧而闪,窗外的远处却透着些许火光,轩辕晚起身透过缝隙望了一眼,隐约的看着月光下海滩上有堆篝火,篝火旁好像有个人影坐着,夜色朦胧,看不太清,但更深露重,她也不想去想,不想去看究竟是不是他。
白歌躺在榻上,胸膛里那颗还跳动的心却被刺得生疼,万般的苦楚蜂拥至心头,又被压抑下去,到嘴边,他唤了声:“晚晚”
“嗯”
“你为何今日不卧在我身旁?”终究,他还是问了那句他一直想问的。
轩辕晚停顿了片刻,她道:“我心里有点乱,亦觉得有些苦涩委屈,但这委屈,无处可安放。”
白歌一字一句克制的道:“是我,让你委屈至此的。”
“不,这是我和他的事”
他在心中苦笑,她和他的事,就连委屈,她也要把他撇的一干二净,即便那委屈无处安放,她都不肯算在他头上。
“晚晚,你可不可以,在我身边”
他咬着唇,近乎绝望的说出这个藏在心里的渴望。
轩辕晚的心跳动的越的乱,那个人或许就在外面,她在屋内怎么能躺得下去。
罢了,她无法拒绝他这个不算苛刻仅仅只是让她为难的请求,她起身走到他的榻前躺了上去。
白歌在她身后,头抵着她的背,却不像从前那般只是抱她,而是隔着衣裳,从她的背吻到她的颈间,而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置气,却迟迟没有躲闪。
她心里想着篝火旁的那个身影,却又转过身回应着他的吻,直到她自的开始解他的衣衫,白歌却按住了她的手,他摇摇头:“不可以,晚晚。”
又俯身吻了她,声音苦涩低沉的道:“这样,已经够了”
他自知已时日无多,他万万不能污了她,仅仅是她的拥抱、亲吻,已经让他无比欢愉了,他不敢,也不能,不能再要更多了。
轩辕晚有些气恼的边吻边咬他,他一边体会着这幸福的片刻,一边想永远的记住这种和所爱之人亲昵的感觉,心里却又油然而生的一种悲感,苦涩、凄凉、无力,如同一朵刚要盛开却又要面临枯萎的花,世人赏花、赞花,却谁又知,花开花落之间身为花的不舍,花也像多看看这世间,花也想在它绽放之时感受和贪恋风的温暖。
轩辕晚从狠似得吻着他,到越来越深沉,呼吸越来越沉重,她的吻越的轻柔,如羽毛一般轻触他的肌肤,让他欲罢不能,他知道他已经快克制不住自己了,他也知道,他必须要克制住自己,这种心理就像爱一朵花,即便连带花盆把它端走,也不想摘下她。他已经不能再为她做什么了,唯独能给她的,是清白罢了,只要没有到那最后一步,她和他就还是清白的。
他用力把在几尽吻的痴迷的轩辕晚抱紧在怀里,不让她有更多的动作。
“晚晚,我不能”
“我知道”
“不是不行,是不能”
这一点他必须要解释清楚。
“你是不是觉得我放荡不已?是不是跟你心中那个纯情的我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