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死过一次,若是她死了,她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风时鸣,风时鸣如此爱重她,到时若是她有事,他又会如何?但现在白歌有一线生机她便不能放弃,她希望他活,便顾不了那么多。
小精灵让她和白歌并排躺在一处,又是一阵白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轩辕晚和白歌二人被白光笼罩,小精灵在中间施法换血术,换血术本是上古禁术,人和神都不能随意使用,但它们精灵一族是三界之外的生灵,偶然间它学会了这门术法,说到底,它以前也从未用过,准确的说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今日第一次用换血术,它虽然生死看淡,但它曾经即已认轩辕晚为主,便是宿命的缘分,定是希望她无碍的。
术法一施,只能到底,两个人从心口裂开一道口子,两股血柱被牵引着往上,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彼此形成弧度相互交融,轩辕晚被小精灵施了麻术,感觉不到痛,但眼睛也睁不开。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白光渐暗,血柱逐渐变小,慢慢的回归到各自的身体,小精灵又施法将二人胸口缝合,沉睡了这么久,又施了这样耗费能量的法术,它自己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轩辕晚睁开眼睛,她感到浑身沉重的像绑了几百斤的铅石一般重,每个骨缝都针扎似的疼,每根血管都似痒非痒的十分难受,想动却动不了。
她转头看着白歌还在沉睡着,问道:“白歌,他怎么样了。”
“如果他争气的话,好生养着,应该是死不了了。但是你就难说了,你此刻的状态应该是今后最好的状态,日后你的身子会每况愈下,除非你的肝脏能把那些毒血清干净,但是你的命不知道有没有那么长。”
小精灵又道:“忘记跟你说了,换血之人血脉相连,性命相连,如果有一人没有撑下去,另一人不久后也会死。”
“啊,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
“我又不是人”
“对,我忘了你不是人”
轩辕晚明显的感觉越的无力,说话间身体好像有千只虫蚁啃噬一般难忍,却又动弹不得,这种滋味,真是难以形容的不痛不痒和又痛又痒,若此时是日后最好的状况,那她能想象到的便是生不如死现在,她只盼着白歌赶紧醒来,只要他醒了,她便没有被辜负。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睡去之后,白歌才逐渐醒来,他看似睡去了,但其实一直都知道生了什么,只是眼不能睁,嘴不能动。
他醒来之后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有了些力气,但并没有那么灵活,身子还有些疲乏,他转身将轩辕晚抱进怀里,眼角流下一滴泪,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她竟然以血换血,不顾自己的命救他一命,他的心情无法言喻,亦是酸甜苦辣都走了一遭。
小精灵咳嗽了几声,不满道:“这是你夫人吗你就亲?”
“虽不是我夫人,却是与我性命相连之人。”
小精灵教导他道:“以后只能亲你夫人知道不,你们人类怎么这么没原则。”
白歌微微笑道:“精灵大人教训的是,晚辈知晓了,待晚晚好些,我会求娶于她,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这声精灵大人,小精灵很是受用:“你小子倒是比外面那呆子懂事,不枉本精灵耗那么多能量救你。”
白歌抬手作揖:“精灵大人救命之恩,白歌永生难忘,日后愿用一切报此大恩。”
小精灵渐渐迷失在一声声精灵大人中,小眼睛笑的眯起来,头上闪烁着光。
“本精灵看来又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了。”
说完,它又化作一束光回到了轩辕晚颈前成了那月光石。
白歌紧紧的抱着轩辕晚,眼里不停的流泪,心里很疼很疼,不是换血的疼,而是心疼她为了他换血的疼,如今,这世上,轩辕晚当真成了和他最亲近的人,他们再也无法分离了,他生她则生,她死他亦会死,同命相连,此生难断。
风时鸣在外面感觉到今日异常的不同,他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时不时的抽搐着有些疼,他知道里面一定生什么了,但是外面时不时还会有刺客来袭,他只得在木楼外面喊她。
一声、两声,喊了数十声都无人应她,他刚想去把门踹开一探究竟,白歌却打开窗户在楼上探出头说:“她睡着了,等她醒了我让她去找你。”
风时鸣冷哼一声,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他知道白歌对轩辕晚的心思,至少,他不会害她,便也没再纠缠,又回到岸边守着。
只是日夜的风餐露宿,他的身心疲惫不堪,他唯一的盼头就是轩辕晚跟她走,他怀念他们在别院的日子,在宫中的日子,甚至最怀念的,竟是初见时,在日月山的那段日子。
那时的平静和美好,在今日看来,已经上天恩赐,他靠着回忆和期许熬着,坚持着,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的杀敌,看着刺客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他竟有些期待白歌早点死,他真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