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的天水,国库暂且丰盈,军备尚且良好,只是北翟的野心自风起尘登基时就已经尽显,能撑到如今开战,已是平安了十几年。
既然风时鸣回来,身为长子,又为储君,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即便风起尘不说,他也得自己请功。
但是,这一世的请功,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也不是为了皇位,更不是为了黎民百姓统一天下,而仅仅是为了给亏欠的父王尽孝,那也是他为人子的责任。
在时间的长河里来来去去走了一遭,很多事情,他能够直接看到本质,从而不再执着于那些瞬息万变的事。
风起尘和皇后离开后,风时鸣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想必晚晚早该饿了,没有他的吩咐,侍从们定然也不敢给她用膳,今日太急,竟忘了这一茬,好在东宫有小厨房,吩咐下去做的也快,风时鸣不敢再耽误,换了身衣裳一步不停的回了寝宫。
寝宫虽离正殿不远,但隔墙如隔山,宫里的一处就是一处,不能走动的地方就连半步守卫都不会让轩辕晚走出来,即便,这是太子爱重之人。
东宫寝殿的水晶灯长燃不灭,珍珠帘幕被侍人掀起,那侍人恭敬道:“前殿传话,太子殿下快回来了,公主您稍作准备迎接太子殿下吧”
轩辕晚瞪他一眼,没搭理他,在这儿几个时辰,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这会儿子给她摆什么宾主架子,竟让她准备迎接他?
届时轩辕晚仍穿着那身几日未换的的衣裳,坐在靠窗的罗汉榻上呆,她髻松散,这几日也没沐浴,身上已经没了平时的清香,看上去,甚至还没有宫中的女婢整洁。
外殿传来走路的声音,侍人们听到动静都站在两边候着。
果不其然,风时鸣大步走了进来:“晚晚,你饿了吧”
他又对旁边的侍从道:“去看看,菜为何还没上”
“是”
风时鸣回来后,菜上的很快,说话间菜就已经传来了。
“晚晚,过来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轩辕晚肚子也确实饿了,坐到桌前看了看,菜色倒是诱人,确实都是她爱吃的:红烧茭白、东坡肉、蟹黄豆腐、油爆大虾、葱油蛏子、油酥鸡、清炒黄心菜、酱油肉、杏仁露,饿了大半天,一时间,竟不知先吃哪个好。
但有风时鸣这个男妈妈在,轩辕晚的碗里早就已经被装满了,剥好的虾仁,剃好骨头的油酥鸡,去掉葱的蛏子。。。。
“够了,我自己会夹”
风时鸣招手,便有侍从递上来浸湿的热帕子,他又开始给她擦手。
忽好忽坏,忽冷忽热,轩辕晚已经在这种黑白交替间有些麻木了,此刻她只想先好好的吃个饭,然后洗个热水澡睡一觉。
在宫中,用膳倒是很方便也很舒心,在苍梧山时隔几年,已经许久没有被这般伺候过了,热乎乎的泡了个玫瑰浴后,她自顾自的躺上了沉香软榻上。
千年沉香,无需燃香,整个寝殿已然有淡淡的香气,这一夜,轩辕晚睡的很安稳,安稳到风时鸣来了又去都全然不知。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风时鸣就要上早朝,隔世之光景,宛若做梦,今时今日,又踏上了那曾经困于他无数日夜的承德殿,仍然辉煌不变。
大臣的焦点,都聚集在风时鸣身上,风时凌此时还没有露出本性,对这位大哥,在面儿上还是很恭敬。
风起尘坐于皇位之上,龙袍衬的他威严无比,帝王就是这般,多面多相,有时是慈父,有时是老师,有时是天子,但无论哪个角色的谁,都很难入心,仅仅只是角色。
他一生也颠宕起伏,坐稳皇位后,便有了一统天下的打算,野心虽有,实力的积蓄却耗费了他许多年。
今时今日风时鸣回来这大殿之上,无论是年岁,还是身份,从天子到臣民,都不得不更好的考量。
风起尘就北翟来犯之事,予以问风时鸣有何看法。
风时鸣不卑不亢但又恭敬道:“儿臣以为,北翟国小心大,既然敢来犯必然是有他国支持,此战早晚都要打,但他们已然先开了这个头,我们就必然也要迎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