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哥哥以后肯定不会帮我们了”
李诗涵抹泪仰头:“以后你要再在外边借钱,我真没法帮你填窟窿了!
你要是堕落成流氓,我就陪你一起做流氓。”
“诶,有了!”
突然王渊双眼一亮,包了一包豆麦面,拎起石臼锄头、背上竹筐出门。
“夫君?”
李诗涵诧异。
家里农活,夫君可从来不碰,全都是她操持。
秋收都结束了,他还拿农具干嘛?
……
大王村地势平坦,一里外有条泾河,三十里外有山。
全村四十户人家全都姓王,可以说一个老祖先。
秋收刚过,交过人丁税、田亩税,土匪又来收了一波粮,家里存粮都不够吃,熬过冬天、春天都难。
村民们都没闲着。
要么出去做工、要么在家纺纱织布,要么出来挖野菜。
砰!
来到村外一荒地,王渊抡起锄头,刨开干硬泥土,捡起一条草根在桶里洗了洗,放嘴里嚼起来。
“那不是读书人王渊么,怎么吃起草根来了!”
“肯定家里断粮了,听说他欠了刘老爷四十贯钱,三天后要是还不上,房子、老婆、田地都归人家了!”
“败家子啊,王老爷给他留了那么多家底,硬让他给败光了,现在饿得吃草根,活该!”
一些挖野菜的妇人,看着嚼草根的王渊摇头。
“味道对,就是它!”
吐掉嚼烂草根,王渊抡起锄头,全力挖这种草根。
前身不事生产,平时运动少,身体极差。
挖了片刻,王渊扶腰拄着锄头,大口大口喘气。
“哟,小渊,家里断粮了,开始吃起草根了!
这草根不能吃,拿碗去村里要一圈,凭你读书人的名头,谁还不给你一碗饭吃。”
一个流里流气青年走来。
他双手抱胸、穿着脏兮兮短褐衣,破布鞋露脚趾头。
“四海,帮我挖这种草根,待会分你一些好处!”
王渊喘气求助。
王四海,村里的流氓,无房无地也不做工,就喜欢溜达。
以往见前身总是讨好,毕竟读书人将来可能做官老爷。
自从前身败家后,王四海讨好态度变成了调侃。
王四海两眼一瞪:“你也不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以我王四海的面子走到哪里没人管饭,还需要你分我草根吃。”
“分你的好处不是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