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常升一拍大腿,“臣刚才在午门前看到承恩侯了。。。”说着,他一指面无人色的赵思礼,“您夫人是不是昨晚上突然了癔症?”
“行了!”朱允熥打断他们,“朕刚才都说了,不要自欺欺人!”说着,长叹道,“史书可以骗外人骗后人,但如今。。。咱们身处其中,就事论事!”
蓝春上前行礼道,“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随后不等朱允熥开口,马上继续说道,“其实先太子。。。。就是小孝康兴皇帝在的时候,脾气也很不好!”
朱允熥顿时皱眉,但蓝春视若罔闻,继续开口道,“早先臣还是东宫侍卫的时候,家父去见先太子,被打被骂是。。。。常事!”说着,转头问常升,“是不是?”
“是是是!”常升紧随其后开口道,“当年先太子巡查军营的时候,多次当着将佐的面儿,对老国公又打又骂的!”
朱允熥瞥了他二人一眼,怒道,“哪有的事儿,朕怎么不知道?”
“是先太子年轻的时候!”蓝春低头道,“先太子也是年岁大了之后,性子稳了,脾气才没那么爆烈的!”说着,一指梅殷李坚,“他俩岁数大,也知道!”
梅殷跟李坚正低头装透明人呢!
闻言顿时诧异的抬头,心中暗骂道,“你他娘的胡诌八扯非要拉我俩干啥?”
“风马牛不相及!”朱允熥摇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蓝春沉默片刻,正色道,“皇上。。。。。有件事您应当记得吧?”
“有一年,因为一桩处置贪官的案子,老皇爷跟先太子起了争执!”
蓝春慢慢开口,“这件事,老臣,魏国公,几位驸马爷。。。。都是亲眼见证!”
“先太子说处置得太重了,老皇爷说不重,让太子爷别管。结果爷俩呛呛起来了。。。。。后来老皇爷跟先太子说,你想乾纲独断?等你当了皇帝再说!”
“先太子听了这话,直接转头从这乾清宫出去了,路过御花园。。。。噗通,跳河了!
“要说孝。。。。老皇爷在呢,先太子就当着老父亲的面跳河了。。。。别人下去救还不起来,一个劲儿的要淹死自己。皇上,这是孝顺吗?”
蓝春看着朱允熥,低声道,“外人不知道,老臣是知道的。当时老皇爷急得原地打转,让人去救,在岸边喊儿子。。。。。可是先太子就一门心思寻死。。。。您说,这比不比,当着母亲的面动刀子更严重?”
“太子动了兵刃,是因为背后有隐情!”常升也马上跟着开口,“这隐情,臣是不敢宣之于口的,因为还涉及了太上皇,太大逆不道了!皇上若想知,亲自问庄亲王就是了!”
赵思礼砰砰磕头,“皇上,都是臣无能才连累太子如此。。。是臣治家无方。。。。。”
脑中想起朱高炽早上的话,朱允熥第一次冷脸看着自己的老丈人,任凭对方磕头,没叫他起来。
“老臣是武夫,朝堂上的事一概不懂。。。”
蓝春又道,“但臣知道,太子乃是国本,东宫已立天下已安社稷已固。皇上,这可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儿呀!”
“臣等以为,保国公的话有理!”吏部尚书侯庸也跟着开口道,“太子爷这些年从无错处,臣子们提起来只有好没有坏!臣不算豁达之人,可也知道孝顺二字,其实。。。。。其实是。。。”说着,他叹口气,“总要长辈有长辈的样,晚辈才有晚辈的样呀!”
“臣等附议!”几名驸马也开口道,“太子仁德之名,天下皆知!”
“哼!”朱允熥苦笑,“这下真是天下皆知了!”
胡观上前,笑道,“皇上,臣刚才说了,是赵夫人了癔症!这了癔症,胡说八道的事当不得真!”
他说的轻松,很轻松。
但他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杀人!
杀那些知道此事,且乱嚼舌根子,而且还传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