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明想到刚刚在院里看到过姜晓甜,便去敲姜晓甜的宿舍门,没多大会儿,姜晓甜便开门出来了“找我啥事儿”
自打姜晓甜成功的贿赂到郭寡妇以后,郭寡妇通过他们郭家那边支部书记的关系把她调成了大队里的农具保管员,每天就在仓库里看看农具,给社员们农具,到了晚上再等着社员们把农具还回来。
这个工作工分是低了点,但体面又清闲,姜晓甜满意极了。这一个月里她在知青们面前都是昂着头挺着胸的。因为这儿,罗新兰没少在背后说她瞧不起人。
姜永明捏着手里的本子“我们在统计下个月的口粮,就差你的了。”
姜晓甜哦了一声,说“我忘了跟你们说了,我这个月不跟你们吃饭了,我跟郭海平他妈说好了,以后我跟他们家搭伙。”
姜晓甜说完,又看了虞清娴一眼,朝她挑衅一笑,后退一步进屋,关上门。
那个挑衅的笑容刺眼极了,虞清娴希望再过一段时间,姜晓甜还能笑得像今天一样灿烂。
姜永明捏着本子的手青筋暴起,过了几秒,他又放松下来,转身回了厨房。
“姜晓甜的话你们都听见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梁洁最先开口“能有啥想法,啥想法也没有。咱们在知青点凑一起吃至少能吃饱,在外头跟人家搭伙,吃不吃得饱还两说呢。姜晓甜天真我们可不天真。”
跟老乡搭伙吃饭的事情知青点的知青们又不是没做过,就像梁洁说的,他们的口粮在知青点至少还是自己的,每天吃了多少粮食自己心里都有个数,他们算计着吃,能在吃饱的同时保证能熬到下个月的口粮放那一天。
跟老乡搭伙想吃饱就做梦吧,一个外来的,到了人家家里去吃饭都是客随主便的,主人吃什么,知青就得跟着吃什么。知青一个月二十斤的口粮,能吃进肚子里十二斤已经算是个老乡家厚道了。有些知青甚至连一半都没吃到,吃不饱就算了,还连提都不能提。
一提这个事情,老乡们便会哭诉知青不识好歹,自家做饭又是废柴又是废水的,这些都是功夫都是钱。这的确是一笔糊涂账,在知青们吃了亏以后就学聪明了。他们一合计就决定自己开火,不受这老乡家的窝囊气了。
姜永明咋也没想到他们当初费劲口舌费劲心思跟老乡们的周旋到现在被姜晓甜说破就破了。他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跟他同一届的知青里有一个脾气比较暴躁的,他冷哼一声“有些人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偏要去走铁索桥,你们管这么多做什么找死的又不是你们。”
那郭寡妇一家是什么人现在的知青不知道,老三届的知青可明白得很呢。
郭寡妇能在丈夫死后将两个孩子拉扯大且一个送进了部队当兵,一个嫁去镇上吃了商品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茬
五年前的郭寡妇跟现在的郭寡妇可不是同一个人,那可是个一家地里的白菜有几片叶子都恨不得数得清清楚楚的人。
也就是五年前她女儿要说亲了,为了能让女儿嫁个好人家,她不得不隐忍着性子装得和善宽和罢了。
郭寡妇这一装就装了这么多年,现在走出去问问,大队里谁不说郭寡妇一声好,说她一声不容易就连以前的那些斤斤计较也被找上了理由,说是因为一个寡妇独自带着孩子不得不泼辣,现在孩子都大了出息了可不就恢复本性了吗
村里的众人对郭寡妇赞誉有加,但知青点的知青们却有不一样的想法。甭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郭寡妇的心机都是十分深沉且特别善于隐忍的。就这样一个,她能让姜晓甜占去她家的便宜
姜晓甜这巴巴的送上门去,跟小白兔送自己走进虎口有什么区别
她跟郭寡妇搭伙吃饭,就等着被郭寡妇扒下一层皮吧。
姜晓甜如今这副模样,谁也不乐意去提醒她,这一个月下来,他们对姜晓甜的性子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她是的十分自负的人,你跟他说话也好,做事也好,她就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对于别人的意见,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
还是那句话,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们就不去惹人嫌了。
与众知青的想法不同,现在的姜晓甜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