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星星遍布天幕,三人打车去吃饭。李雪闻征求最小的白灵的意见,白灵摸着脑袋说我哪知道哪儿好吃啊,你们把我当外地鬼好了,听你们的。
最后选在了夜市热闹嘈杂的大排档上。
深秋,还可以享受露天吃食的季节,白灵哪见过这么这么多人啊,人来疯欢天喜地的绕场三圈,又凑在各式美食柜前口水直下三千尺。
刚找好座子,小皮鬼“chua”跑没了,李雪闻有种带幼儿园儿子出门的感觉。而他是那个时刻被气死的妈妈,谢一海是那个大事不管小事不问就知道和孩子一起胡闹的辣鸡爸爸。谢崇森则是无条件宠孩子的昏君爷爷。
我一定是他妈的被气糊涂了。
李雪闻摇头晃脑把这渗人想法摒弃,扯过差点也跑飞的谢一海“跟在我身边1o厘米多一厘米打死你”
谢一海蔫了。
他任劳任怨的跟在后面取吃的“为啥他可以乱跑我不能”
李雪闻一记眼刀把某人反抗起义的革命苗头掐死。
白灵是个乖崽,绕场见识完市面,乖乖回来了,大眼睛满是新奇和兴奋,他拉拉李雪闻衣角“雪闻哥,我也想吃”
李雪闻被这声软乎乎的“雪闻哥”萌化了,讲道理,谁能拒绝乖巧小朋友的撒娇呢他内心萌成傻逼,表面样子还得装,故作严肃的清清嗓子“想吃可以,再到处乱跑,就把你喀嚓了啊。”
白灵立刻疯狂点头“我再也不乱跑啦”
李雪闻大手一挥,指挥二狗子去帮小鬼拿吃的,后者终于脱离法西斯控制,如释重负。
谢一海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的,原先崇哥老大、雪妹老二,他是任劳任怨的狗腿子,现在来了个小鬼,本以为自己地位能提升一点,结果看李雪闻那父爱泛滥的模样怕不是新降了一位二把手哦。
白灵见谢一海眉头紧锁,神色凛然,不太敢说话。他小心翼翼的观察脸色“一海哥,还在想公交的事儿呢”
“没有,”谢一海用英俊阳刚的容貌遮掩内心的嘤嘤嘤,“我在想吃什么。”
小朋友信了,但看他面色仍肃穆,安慰道“我刚才得到一些信息,或许有用,放心啦,咱们三个这么这么强,一定会解决的。”
他小拳头紧紧攥着,大眼睛满是信心和生气,像刚出生,对整个世界都懵懂、好奇、充满热爱的小动物。
乐观、对所有事物都留有勇气,像冬日虽弱小,仍要努力燃烧的小太阳。
谢一海忍不住撇过眼去“嗯。”
事实证明,李雪闻把谢苦力派过去的抉择太正确了。
当他在位置上坐下,给三人的饮料插管时,看见一大高个,玩杂技似的,手里端着,胳膊上挂着,指头上提着,咯吱窝还夹着袋子。他正要笑话那人傻逼呢,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谢一海吗
他要笑死了“你弄这么多干啥不知道还以为谢家不给你饭吃虐待你呢。”
谢一海也知道弄得有点多,他梗着脖子反驳“不是我点的,是小白点的”
李雪闻嗤之以鼻“找借口水平日益下降啊,可找不着人诬陷了是吧”
白灵赶紧打圆场“确实是我点的,我,我难得吃嘛,就没忍住点了好多”
李雪闻心想可怜的小朋友饱受恶毒势力压迫,谢一海心想可怜的我家庭地位日益下降,都不是直线下降了,是指数下降。
烤鸡翅、焗鸡翅、炸鸡翅、卤鸡翅、鸡翅包饭白灵捏着肥肥嫩嫩的鸡翅膀吃的满嘴流油,蜜汁粘在小嘴上亮晶晶的,像馋嘴猫。
这孩子上辈子怕不是个狐狸吧李雪闻望着他吃空了的足足二十多个鸡翅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李雪闻又更改了想法。
烤红薯、肠粉、章鱼烧、炒面、炸雀儿、炒冷面、等等谢一海整回来的零散小吃,全数进了白灵肚子。
而谢一海为了证明自己可怜的清白,愣是一口没动。
并不是狐狸,李雪闻想,是饿死鬼。
对不起亲爱的一海,我真他妈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