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见胡玉香跟师父有话要说,十分有眼色地说:“我去做饭。”
然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他本来想做些菜的,但是想到自己的手艺和师父差那么多,怕师父和三个弟妹不喜欢吃他做的菜,便只焖了一锅米饭。
厨房里还有些猪下水,再不吃就坏了,想必师父晚上会做,狗儿便学着姜颜处理猪下水的方法,用盐抓洗起来。
胡玉香跟姜颜进了屋,绷不住破口大骂,“田家那群瘪犊子臭不要脸的,竟然一个个的都装起大爷来,什么都要我金环做。
难道金环嫁到他家之前,田家人都不做饭,喝西北风?都不洗衣服?
伺候丈夫和公婆也就算了,那几个出嫁的女儿还要时不时地回来耍姑奶奶的威风,支使我金环给她们做这做那。
一个个有手有脚,都是摆着看样子的,竟都是残废!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能把闺女嫁到他家!”
姜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预感成真了。
看田家那一家子的行事作风,简直就是街头的地痞流氓,胡玉香家却是正经人家。
冯金环从小就被教育得老实、善良,遇上了这么一群恶狼,还不被生吞活剥了?
她早就听过一个说法,深以为然。
如果你的家庭处于底层,就不要把孩子教得太有素质,这样的孩子进入一个没有素质和底线的社会,就会成为别人欺负的对象。
现在冯金环明显是被温良恭俭让这些道德枷锁给束缚住了,所以虽然愤怒,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胡玉香愁容满面,絮絮叨叨地姜颜说着,只能以此缓解心中的苦闷。
“我本来以为,田小川是独子,将来金环有了孩子,婆婆能帮着带带,就图他爹娘有助力,我才把闺女许给他家。
现在看来,就算以后金环有了孩子,那一家子蛀虫也绝不会伸一把手,这岂不是要累死我闺女?”
冯金环回来跟胡玉香说了这几天的遭遇,可把她心疼坏了,闺女在家时哪受过这种委屈?
现在天不亮,田小川他娘那个老妖婆就杵在门口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谁家的媳妇这么懒,难道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金环脸皮薄,只能打着呵欠出来做活,她婆婆还要嫌弃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对。
胡玉香想到当初金环说要跟着姜颜做学徒的事情,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就不应该让她嫁人,要是让她跟你学一门手艺就好了,将来养家绰绰有余,在家里招赘一个多好!”
胡玉香越想越后悔,抓住姜颜的手说:“你现在还要学徒不?等我去问问金环,她要是愿意的话,干脆跟田小川那小兔崽子和离算了!”
姜颜虽然对胡玉香的先进思想已有准备,但还是被她的想法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