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的刺绣能卖出去,她自己感到很开心罢了。师父让她去学刺绣,也不是为了让她以后当绣娘,而是让她积攒名声,以后好开闺塾。”
方维信放下心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姜伯母思虑周全,是我不及了。”
狗儿笑道:“你怎叫起伯母来了?我记得师父叫你爷爷作爷爷,你们应该平辈才是。”
方维信振振衣袖,“只是因为我祖父年高,所以姜伯母才如此尊称罢了,其实我们并不沾亲带故,没有辈分约束。
我与小麦妹子年纪相近,应为同辈人,我叫姜伯母并无不妥。”
狗儿没有深究,点点头,问他,“你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
方维信温煦地笑了,“比不上你们,但也不错。”
大牛正好从厨房忙活完,出来听到这一句,便向狗儿说,“君宝哥,你还不知道吧?他已经是方秀才了!
还有徐秀才,现在已经是徐举人了,而且高中了乡试第一名,是解元呢!”
狗儿十分惊喜。
读书人金贵,直到他们上京之前,在他眼里秀才还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也是到京城之后,才觉得秀才稀松平常。
不过方维信现在能中秀才,以后就能中举人,再以后没准还能中进士,甚至是状元。
到时候为官做宰,前途不可限量。
“这可是大喜事,恭喜恭喜!”狗儿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不过徐秀才不是说不再继续科考,要一心侍奉老母颐养天年吗?怎么又下场考举人了?”
方维信叹口气,“徐先生的母亲前几个月过世了。
先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便刻苦攻读,果然下场便中了。
也是先生鼓励我,我才下场,没想到侥幸也中了。”
狗儿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这可不是侥幸,我听师父说了,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现在又有了这么个厉害的先生,你不中谁能中?
你好好用功,没准哪天中个状元呢,到时候我也能跟人吹嘘,我有个状元朋友了!”
方维信笑了笑,罕见地没有谦虚,他记得从姜颜和罗小麦第一次搭他们的牛车开始,姜颜就一直说他能考中状元。
如今徐先生也说他天资出众,他虽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一定能中状元,但是也想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城?”
狗儿说:“等姜氏竹筒饭有起色,我就会回京。我在京外开了好几家分店,这些情况要赶紧回去向师父汇报。”
方维信点点头,“明年徐先生要前往京城参加会试,我也会陪同先生前去,本想着和你搭伴,看来是不能成行了。”
“我先回京等你,想必师父听说你要来,也会很高兴。”
狗儿说着说着,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笑眯眯地问方维信:
“你介不介意把这个秀才名头借我用用?让整个东山县的人都跟着你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