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了,说是要充电,也没说充完电还会不会给我。这无线耳机的电量确实厉害,我拿到手里足足五天时间,竟然还有电,明明个头那么小。”黄承志解释道。
“军用科技是这样的,军用比民用领先一两个代差是常态,要是没领先才是怪事,那样的话,我就该开始害怕了。”李俭恍然,他还以为黄承志耳麦被偷了,正琢磨着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狠人,连部队派的设备都敢偷,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玩意的所有权可不在黄承志手上,要是被人偷了,就能看上一场兵哥哥正义制裁傻卵的好戏。
想想就爽。
“队伍终于开始动了,真慢啊。”陈涛看麻了,直到现在,先头部队才刚刚走上街道,他们这帮排在最后面的,得轮到什么时候?
“还得等上好久。别说在这里等了,哪怕到了地方,恐怕我们还得等上更久。”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想啊,我们这有多少人?”
“三千多吧。”
“这么多人排着队去体检,进入场馆的时间相对体检总时间可以忽略不计,哪个医院能在短时间内吃得下这么多人的体检项目?就算是最拉胯的体检,项目少得跟走个过场一样,全程走下来,不算等待时间,十分钟总得要吧?就我们在学校见过的那种。”李俭说的是入校体检。
项目单上写得挺好,从视力听力嗅觉检查到内脏检查,再是身高体重肺活量这种常规的不能再常规的项目,单子上甚至能看到血常规。
但真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视力检查简直是斑斑血泪,不过这是自身问题,近视也怨不得别人。
听力测起来也方便,只是相隔一段距离,复述医生的口令。最大的障碍其实是医生的口音,当时的李俭才刚到乌女市,对当地口音一无所知,差点懵了。
嗅觉检查就是噩梦。设置检查的项目原本是让受试者嗅闻浸泡过各种液体的棉花团,然后报告味道,对得上就算成功。
但李俭闻到的那个棉花团都霉烂馊了,虽然体检大成功,但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内脏检查一如既往的独特。医生让人躺上床,解开胸襟,拿听诊器到处听听,用手在腹腔戳来戳去,问李俭痛不痛。
李俭都想把问号扣在医生脸上。
你用手往我腹腔戳,问我痛不痛;我戳你,你痛不痛啊?
不过他也能猜到,医生多半是在触诊,顺带询问受试者是否会因为轻度按压使内脏起反应,只好每次都心平气和地说不痛。
虽然知道入校体检是必要的,自己能难得参与一次还算全面的体检也不错,可这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只能希望这次体检能稍微正规点了,起码别再让自己嗅闻已经霉腐烂的棉花团——这是会让人肺部真菌感染的东西,李俭还想多活两年。
人群在战士们的导引中前进。
这块进出口内侧的临时居住区确实生活着不少来自各地的人群,从各个楼房挂牌的标识来看,似乎都是按照社区划分的。
也不止有来自乌女市的幸存者住在这里,从挂牌地名来看,王野所在的四通市幸存者好像也已经到了。
看来这块区域是专门让钱安市西南方向撤离的幸存者暂住的地方……
不过自己家住乌程市,地处钱安市西北角,家里人就算已经从乌程市撤往钱安市,估计现在也会被安排着住在钱安市西北角的区域。
钱安市有多大啊……从西南角到西北角,一百千米能到吗?
抱着种种思绪,李俭在人群中合流地前进着,无意识间便进了大楼。
简单地接洽之后,代表乌女大学北宿舍区五号楼幸存者的队伍脱离队列,主动向整套体检环节的一环前进。
“拿上这个,这是我们的单子,丢了没得补。”黄承志拿过几张泛着热气的打印纸,分给室友。
李俭接过看了,上头写着自己的基本信息,留着一片打印好的表格,准备填写各种检查项目。
看起来和入校体检的项目差不多,不过不知道实操如何。
……
大概是因为短时间内需要检查的人员众多,需要检查的项目也琐碎,李俭等人的体检流程并不能按照表格顺序进行,只能看着哪里更空一点,就去哪里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