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潜水者试探河床的行动又有重大现,他们注意到船底部出现了神奇的东西,在幽暗的河底靠着斧头慢慢打砸剐蹭,好似石块的东西被带出水面。
非常吊轨的是,明明的航海强者的罗斯战士们,竟然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战士将“石块”交给国王希望答疑解惑,留里克只是用余光扫上一眼,就看明白那是藤壶,顿时心头一惊。
“可恶,波罗的海全年冷水,连贻贝都是稀少,藤壶根本没有。我的船到底何时沾染上藤壶的呢?是因为在莱茵河口长期停泊?还是向塞纳河口前进,进入温暖水域沾染了浮浪幼虫?”
留里克透过被砸掉的藤壶残片,观其规模并非细小,估测就是在莱茵河口沾染的。
海上君主号如此,其他大型船只估计也有这种毛病。反倒是龙头战船,因为人们非常喜欢操纵它冲滩,附着的藤壶估计都被河滩沙石剐蹭掉了,它的危害反而从未有人注意过。
最好的清理藤壶方案,莫过于将大战舰开赴船坞,然后封堵船坞开口,抽水作业后将整个船只暴露在阳光下,最后使用斧头一点点把硬邦邦的藤壶全部砸碎。至于浸润桐油?这种高科技难以在北欧复刻。倒是使用沥青是一种防藤壶、防水浸的妙招,如果通过此次战争将巴黎城内的沥青全部拿走,也许可以给海上君主号涂上一层坚强护盾。
留里克灵光一闪,还不如直接俘虏巴黎伯爵,问问这小子沥青到底从何而来。
不过,守城敌军如今连出城挑战的方案都被剥夺,巴黎伯爵成了瓮中之鳖。
两座桥头堡化作火烧过的残垣断壁,最惨的北堡余烬燃灭,一批烧黑的尸体从废墟中拉出来,最终罗斯军又在水井附近捞出一些不可名状的死者。所有死者就地掩埋,烧得黑黢黢的石块摇身一变成为砸向河心岛的石块。
留里克估计,既然守军不可思议的能派遣具装骑兵挑战,此极具威胁性的兵种攻高血厚机动力不可小觑,估计也是巴黎伯爵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机动部队。在他的授命下,除却已经被拆毁一节的南部桥梁,北部桥梁同样被故意拆毁一段桥板。
这样守军重骑兵意欲挑战,他们面对断桥只能紧急勒马。守军一定不傻,他们站在高处看到桥梁被恶意拆毁部分,所有突围企图都将暂时搁置。
愈清凉的北风吹得留里克金摇曳,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桥梁逐渐拼装完成,继而仔细听到那些工匠们的呐喊。“看来,终于要开始卸货了。”
不久,卡姆涅奔跑在刚刚拼好的浮桥处,昔日的瘦子早已成为壮汉,长期的打铁劳作除了锻炼出精湛技艺,看起来他的双臂比腿还要粗壮——这种人就是最好的重甲步兵的兵源。
“大王。”卡姆涅毕恭毕敬站在留里克面前,气喘吁吁汇报:“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开始卸载?”
“开始吧。”
“好嘞!”
“记住。”留里克再特意补充说明:“我们的主攻方向是南门,命令所有工匠,卸载的零件运到温泉宫。快下雨了,你们的度一定要快!两座投石机就在温泉宫内组装。”
“遵命!”
留里克最后摆摆手:“去吧。降雨结束前,我要看到两座可以战斗的投石机。”
曾经砸毁梅茨城墙的“母牛”投石机始终处于零件状态,构成它的材料主要是青铜与阴干橡木。本来为修补船只准备的材料吧,就在留里克的命令下,在科布伦茨三角洲大营硬生生拼装出两座庞然大物。
一根麻绳脆弱不堪,使劲拧上十多下就可以挣断,它的扭力上限仅此而已。
倘若是一千根细麻绳拧在一起,并混合鹿皮筋、牛皮筋,再充分浸润油脂,它的扭力上限就能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值,为此只有重型的铸造金属材料,才能确保自身不被这恐怖的扭力扯坏。
大量的扭力绳索可以分开卸载,最关键的青铜零部件,就需要大量人员着手卸载。最终所有零件平安运抵岸上,负责接手的战士,或是肩扛、或是拖拽,乃至是木车拉动,零件陆续运抵空荡荡的温泉宫内。
昔日的皇家行宫唯有法兰克国王独享,如今它不仅仅是罗斯国王的行宫,更是一座巨型兵营了。
巴黎伯爵故意带走五花八门的陈设、储藏物,弄得敦厚的温泉宫空空荡荡,倒也为罗斯工匠们腾出一座总装车间。
几日以来小型的“公牛”投石机高强度使用,它的各方面零件不可避免出现磨损。之前被守军骑兵破坏的十座投石机,将残骸分拣一些可用之物,拆下的零件互相拼合,成功复活了几座新的。
留里克觉得自己理所当然与精锐部队分享这座宫殿,他需要的只是一间房做“寝宫”,再给宠妾贝雅希尔与幼子梅斯塔夫一间房暂居,继而又是给长女、行军大祭司的维莉卡,以及其他女祭司们准备好房间,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剩下的空间就交给部下,宫殿内始终烟雾缭绕的温泉池,就供给战士们洗澡、洗衣,涤荡疲惫也维持军队的围城。如今这件事已经显得非常重要,天气突然变得不好,一场大雨之后很多人可能生病,是时候未雨绸缪了。
根本不需要人提醒,连日的好天气已经结束了,天空越来越黑暗,乌云压得很低,明显酝酿着一场大雨。
围城大军各部为应对可能的大雨到处想办法,自己搭建的棚屋质量肯定不如现有民居,于是连远一些的文塞纳森林的“皇家猎人小屋”,作为一片小村庄也入住了围城士兵,凡尔赛宫雏形的猎人小屋也如如此待遇。
罗斯精锐挤在温泉宫与旁边的修道院里避雨,全军停止破坏一些村庄,反倒是找寻五花八门杂物盖在房顶上,确保降雨期间头顶不会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