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在母亲怀中摇头,“我不想嫁给他了。”
“什么?你在跟娘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谢昭昭抬眸,表情严肃。
“为什么啊?”于氏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你等着嫁给他这一日等了五年那么久——”
“我在花轿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谢昭昭说:“梦到……他根本不喜欢我,一切只是做戏。”
“他只是为了让父亲扶持他,等咱们谢家没了利用价值,他便露出了豺狼面目,我们全家都死在他手上,每一个人都没有好下场,那画面太可怕了。”
于是错愕,“这……”
她本想说,梦境怎么能当真。
可看着女儿惨白又痛恨的脸色,于氏还是闭上了嘴,“昭昭乖,不怕不怕,爹娘都在呢,还有你哥哥姐姐,没有人能伤害你。”
谢昭昭双眸微湿,“娘我不要嫁给他!”
“好好好,你说不嫁就不嫁!”于氏以为她被梦境吓到,连声安抚。
却不想,谢昭昭因为终于回到母亲怀抱,才激动地哭了。
于氏担心谢昭昭的情况,陪到很晚才离开。
两个大婢女香桂和香玉进来服侍谢昭昭洗漱更衣,准备休息。
谢昭昭坐在镜子前,却透过镜子,不露痕迹地观察着两个婢女。
香桂一切如常,动作温柔地帮谢昭昭取了髻上的精巧珠花。
香玉却眼神躲闪,时而咬唇,时而捏紧袖角,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谢昭昭心中了然,垂下眼眸吩咐:“香桂,你去休息吧,让香玉服侍便是。”
“是。”香桂恭敬地退了出去。
留下的香玉顿时更加紧张,捏着梳子的手都有些白,“小姐,奴婢帮您梳头。”
“嗯。”谢昭昭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安静地由她整理头。
一切做好,香玉暗暗松了口气,福身要退下的时候,谢昭昭忽然说:“你为何给我下药?”
“小姐!”香玉眼神躲闪:“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上花轿之前就有点头晕,坐上轿子之后没一会儿就昏过去了。”谢昭昭视线平平地看着香玉,那双美丽漆黑的眼睛透着锐利的光华,“出门之前,只有你端过一份糕点给我。”
香玉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