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长安点头:“那我先回去,把哲雷留在外面,你如果有事叫他传话给我。”
谢昭昭应了一声。
等谢长安离开,她立即到屏风内侧去。
云祁沉睡着。
行军榻低矮又窄小,云祁手长脚长,躺在上面显得很是屈就,套着长靴的脚有一部分都长了出去。
他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只是额头上沁着细汗。
谢昭昭当时划伤的是他的右手手臂。
现如今衣袖已经剪开,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
谢昭昭自小生于军营长于战场,见多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断手断脚也不是没看过。
但这伤口是她划的,如此一来,瞧那伤口倒觉得很是触目惊心。
她当时用了那么大的力吗?
她还以为苗老头夸大其词了!
谢昭昭深吸口气,到床边去坐在小圆凳上,这一细看才现,伤口上还有抓痕。
显然是自己划了一道之后,云祁为了保持理智所以一直掐着伤处,才把伤口搞得这般可怖。
谢昭昭微咬下唇,小心地执起他的手臂,用一旁的药酒擦拭伤口周围血渍。
“苗先生,你配药要多久?”谢昭昭一边擦拭一边问。
“得一阵子。”苗先生回了一声,“那边不是有金创药吗?你重新给涂一点儿,先把手臂给包扎起来吧。”
“好。”
谢昭昭应了,皱着眉处理伤口,忍不住说道:“这伤口如此严重,怎么放到现在还没处理?”
“你这丫头是在怪我老头子了?”苗先生哼道:“他中那个药,处理不要时间的吗?老夫刚给他缓了药效,你就来了!”
谢昭昭“哦”了一声,没再多说。
谢昭昭是懂得处置这些皮肉外伤的,清洗好了伤口之后,重新上药,仔细包扎,刚将白色的纱布打了结,行军榻上的云祁轻喘了一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