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书记,我们班的学生都是很好的。就算退一万步,要说四级作弊,这有可能;但你要说六级作弊,完全没必要!”
石林川点点头,看到两个学生:汪博作弊,张源作弊未遂(弃考)。
然后却有眯着眼睛问道:“这个张源……”
秦玉峰马上说道:“张源带女朋友出去玩去了,没有去考试。石院长,咱们不能硬栽给学生一个作弊吧?这可还是咱们自己的学生!”
石林川再次点点头,却没有松口:“这两个学生,我听说是一个宿舍的?”
顾爱萍也有些生气了:“石院长,您这是认定他们两个一同作弊了?”
石林川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咱们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对吧?两个人可能事先商量好了,然后一个学生铤而走险,另一个心里害怕躲掉了。”
秦玉峰忍了又忍,但到底没忍住:“所以两个人都没有随身携带,而是把接收器的声音调到最大放到了桌洞里而是耳朵里。石院长,咱们的学生都是什么样的智力水平您是知道的,即便是作弊,您觉得他们两个会像傻子一样么?再说了,为什么要放在桌洞里?而不是放到耳朵里?咱们考试之前可没有检查耳朵这一项。”
石林川态度依旧和蔼:“那秦老师,你觉得是有人陷害他们喽?那他们两个得罪了谁呢?”
这个秦玉峰回答不出来,张源是得罪过袁文斌,但汪博并没有。想找到他俩同时得罪过的人,那不可能。
“那学校的处理意见呢?”
秦玉峰感觉石林川在针对张源,权力真的很任性,它都不需要声,就有人主动去领会意图;只是连累了汪博。
石林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要大笑三声,这个事情要是办好了,那肯定能在人家领导那边挂个号,而且他也得到了消息,袁文斌的舅舅李刚已经升到市政府的正秘书长了,这个位置有多重要无需赘言,再往下一步就是副厅级的市委常委,再往下那就极有可能会主政一方。
听到秦玉峰的话,石林川定了定神,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张源参与了作弊,毕竟不能把一个弃考的人定性为作弊者。
但石林川心里一转,说了一句话:“秦老师,你去问问那两个同学。是谁,在外面给汪博念的答案?是不是那个名义上弃考的张源?”
秦玉峰心里大呼不妙,他不能顺着石林川的话往下接,这可是他的学生。
顾爱萍忍不了了:“石院长,您不能就直接给事情定性了啊!我相信这两个学生是无辜的。”
石林川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看着顾爱萍说道:“那就拿出证据。这样的巧合,是不是出大家的认知了?”
“可我们也同样无法证明这两个学生是作弊的。”
石林川点点头:“那就用事实说话吧。”
事实?事实就是汪博被抓了,张源弃考了,但座位里同样有接收器。
“行了,你们去和那两个同学说一下吧,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们作弊了,但汪博在考试的时候没有及时检查座位里的东西,属于知情不报!要记一次警告!张源弃考了,但没有证据表明他没参加作弊,同样记一次警告。除非他们两个能自证清白。”
顾爱萍的肺都要气炸了,哪有这样的学院领导啊,抢着往自己的学生身上泼脏水。
她和秦玉峰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无力。
直到离开院长的办公室,他们两个依旧觉得自己的学生是受别人陷害的。
宋晓峰没有让这个事情过夜,他联系到了教育厅的一个负责的同志,把这个事情给交待了一下。
“陈副厅长,有个事情,能麻烦您和江海大学那边打个招呼么?”
接电话的是陈权,江海省教育厅的副厅长,平日里这种清水衙门很难同纪委打交道的,但仅有的几次接触,宋晓峰就记下了他的电话。
“宋秘书,你这客气了。什么事情还值当你打这个招呼啊?说来听听,我和那边的校领导还有几分交情。”
按照状况,教育厅不会直接插手部属院校的事情,但还是能干预一二的。
宋晓峰便开了口,即便是电话里,他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咱们汪书记的儿子,成绩一向很好。这次很倒霉,不知道是谁放在抽屉里的接收器响了,这不,就被诬赖成作弊了。关键这小子特低调,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他是咱们汪书记的儿子,这个你可得给保密了。”
听到这里,陈权愣了一下,还有这种事情?不会这小子真的作弊了不敢和家里人说吧?但就算这小子真的作弊了,他也得帮忙给摆平。
“行!这事包我身上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挂掉电话之后,宋晓峰也就心里踏实了,要是连副厅长都搞不定,那这玩笑就开大了。
秦玉峰和顾爱萍完全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有好几个电话在学校领导这边辗转。
石林川也接到了电话,竟然有教育厅的领导过来给汪博说情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也是汪博疏忽的一个地方,在得到张源那边信之前,他就把电话打了出去。
在得了张源考场出事的消息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在看他看来,两个人就是同病相怜,他要是能把自己择出去,那张源肯定也能。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石林川在这个事情上耍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