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亲明示。”白景书恭敬回道。
“先时,你在祭酒面前做的文章,为父已然知晓。”
“你可知,你干了什么蠢事”
白景书心头一惊,连忙俯道。
“还望父亲提点。”
白曜把玩了下手上极为普通的玉扳指,接着道。
“夏谦的文章,你可明白”
“明白的。”
“凡事皆有度,而你”
白曜把玩玉扳指的手指一顿,淡淡扫了一下底下身子压得越来越低的白景书,面无表情道。
“太过了。”
太过了,过于表现白家忠君爱国之意,对于多疑的圣上,反倒会心生怀疑,有那“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白曜见白景书身体陡然僵直,显然他自己也现了这个问题,又是接着说道。
“你从东宫出来,同样亦是过了。”
白曜难道不清楚东宫的事他清楚,他比谁都清楚,不只是他,那几个被选为太子伴读的世家子弟背后的世家都清楚。
圣上此举,其中深意,大家皆知。
可既然,圣上想看,他们这些臣子就该站在圣上能看到的地方,让圣上看到。
若是看不到,反倒会让圣上多想。
白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略微叹了口气。
到底太过年轻,莽撞了些。
接着,白曜一步步朝跪在地上的白景书走去道。
“这一回的尾巴,为父已然替你擦完,你权当长个记性。”
说完这句,白曜已然走到了白景书身旁。
下一刻,他的手搭上了白景书的肩头,玉质的扳指在白景书的锦袍上留下了一个凹陷。
白曜扬了扬下巴,目色看向白家主厅的窗外,那是祠堂的方向,声音有些许低沉道。
“你需记得,你的一举一动,皆牵系整个白家。”
“白家,始终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说完这两句,白曜似轻又似重地拍了两下白景书的肩头。
徒留伏在地上的白景书,眼底越复杂沉重又隐隐划过一丝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