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小芝麻和我一样,喜欢雨。她把手伸出伞外,感受着雨,在地上的石砖上踩着舞步,咯咯的笑着。
看着她,我也被感染,找到了近日里最轻松最自在的片刻。
回到花溪苑,麻姑坐在亭中绣花。
也许父女同心,乐温良猜到了我不会出席晚宴,所以把麻姑留在花溪苑,再做些家常菜给我吃。
麻姑看见我后,慈爱的笑了:“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我的眼中涌出些水雾,左手不由得拂上右肩。
隔着几层的雨帘,我站在伞下,作出思考的样子,然后对她说:“红烧肉,红烧鲫鱼,还有豆腐汤。”
一旁的小芝麻突然补充了一句:“小姐,湖里的白虾呢?你不是很爱吃吗?”
“对哦,我居然给忘了,那就来个盐水煮白虾吧。”
小芝麻大概意识到了别离很快来临,说完后,安静的去了厨房帮忙。
麻姑也去了厨房,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屋檐下,将伞收起,站在原地,看雨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再流去低处。
院门被推开,飘逸、挺拔的身形映入眼中。
我笑了:“这不是我哥吗?”
冷易君举着一把和他的衣着极为搭配的伞走入,一脸潇洒的神情。小兔随后出现,转身把门给关上。
“妹妹,吃饭了没,哥哥我要饿死了。”冷易君走到我身边,把伞交给小兔。
小芝麻闻声跑了出来,看到冷易君后,眉头明显一皱:“冷爷来啦,我们厨房的柴火刚烧上呢。”
冷易君回了她一个迷人的微笑:“小芝麻,好久不见,越长越好看了。”
小芝麻抖了抖鼻子,又跑回了厨房。
“下午和幽灵王的聊天还愉快不?”冷易君问道。
我心里一笑,脸色认真的回他:“很愉快,与幽灵王的一番谈话,真是扩展思维、增长见识。尤其是他详细解释了如何判断王义夫的大儿子的死亡时间。”
冷易君的脸色稍稍有些变暗。
我忍住笑,继续说:“王大公子,遗传了他的父亲,喜爱女色。经常在亥时左右招一位侍女进房间,两人在屋内折腾到子时方休。王大公子还有一个习惯,他有轻微的洁癖……”
“咳——”
冷易君打断我,问我:“他真这么说?”
“不然呢,这些话,我自己能编吗?”我反问。
“这个小兔崽子,我说呢,他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冷易君面色铁青,作势要走的样子。
我笑着拉住他:“走吧,进屋吃饭去。”
这顿饭吃得开心无比,冷易君又给我们讲些稀奇古怪的见闻和经历,小芝麻已经算得上很会讲故事的人了,碰到冷易君,她是小巫见大巫,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饭后,又和冷易君边喝甜汤,边闲聊。不知不觉,到了戌时。
麻姑把我的包裹收拾好,特意嘱咐我:“这里面放了些糕点,这两天就给吃完了,不然就坏了。”
冷易君爽快,从袖口摸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放到我的手里:“都是些小钱,不够了就去各地的联络点去取。”
“我越来越相信你是我亲哥哥了。”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