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思把药瓶又推了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位水曦晗是拿着当年水氏留下的拜帖出现。拜帖之事,属于很高的机密。”
“也许拜帖和水氏之物都是事出有因。”成轶疑心重,和传说中的又相同。
“你已经咳嗽了,先把药吃了,外用加上内服。”闻人思的口吻更像是命令。
成轶遵从闻人思的指示,将手上的布带解开,撒上白净瓶中的药粉,眉头随之一皱:“这药性真是猛烈。”说完,咬牙把布带重新系好。
闻人思看起来像是已有经验:“药效也作用的快。”
成轶又倒了一些药粉在手心,一口吞入,拿起自己的那杯水,灌了好几口。
药效确实快,千岁草的效力也会随之加快。
“说起水氏,也不怕你说叨,我一直觉得荣清夫人也是水氏族人。”成轶面部轻度扭曲,看起来手上的伤口和身体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闻人思早已把茶水放下,他摆摆手,说:“你又说起这个,清儿绝不会是水氏。”
“你总是不信我,当年山庄刚建好,来了一波使用暗器的人马,当时明明有一枚暗器在我们拦截之外。站在那儿的只有荣清夫人,我当时吓坏了,以为无法向你交代。可是那枚暗器凭空就没了,那么准确无误的暗器,就那么不见踪影。”成轶皱着眉头回忆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清儿哪有这样的功力?况且只有你一个人这样说,都说你是看错了。”闻人思回道。
“或许是我看错了,那小湘儿三岁以后,为什么要被荣清夫人带走两年?这样的习俗,我可闻所未闻。”成轶的手伤似乎痛到极致,他几度咬着牙,闭起眼。
“清儿的家人想看看自己的外孙女,我当时又走不开,虽然时间是长了些,但那样动荡的时局,她这么安排也是可以理解的。”闻人思说。
“好,好,对于荣清夫人,你宽容又大度。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成轶深吸口气,想来是药效已经挥完效力了。
闻人思脸色一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湘儿七岁那年,荣清夫人突然感染风寒,身体情况急剧恶化,最严重的那几日,我们都看得清楚,她面如白纸,咳得都是血。怎么看都是将去之人。”
“那好像是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她终于没有熬过去,我们很遗憾。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
闻人思表情痛苦,右手托头,拇指按住太阳穴。
“那样一个毫无力气的重病之人,凭空消失,只留下窗台一个旧簪。这是什么?她的家人接走了她?认为是她的家人也说得通,他们的武功这么高深,带着无法行动的病人居然可以在山庄悄无声息的离去?在出生地安息,是她们那里的习俗?”成轶一句一句的分析。
“你还想说些什么?”闻人思抬头看向成轶,问他。
成轶也盯着闻人思,说:“你一直向我隐藏荣清夫人的身份,而我一直猜测她是水氏族人。可是没想到那日的黑衣人却问了你一句话,‘闻人湘小姐是否闻过这摄魂香。’。”
“原来,荣清夫人竟是烟云涧的人。你瞒了所有人,你瞒下了荣清夫人是我们一直对抗的敌人这个真相。”
成轶缓缓地继续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连我都瞒着。为什么是她?你看上了她什么?才貌双全?”
闻人思摇摇头:“你看,你也不理解我。”
“是的,我无法理解,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万,你选了最不该选的那一个。”成轶的语突然变慢,声音也变轻。他晃了一下头,眼睛眯起。
“怎么,药力过去后,开始疲惫了?”闻人思关心道。
成轶显然不认同这种形容,但看他一时也想不通确切是什么感觉,他点头说:“可能吧。突然思绪变得混乱,现在又忽然安静下来。”
闻人思说:“你这几日精神一直绷着根弦,身体吃不消。休息吧,等身体养好了,你再慢慢想。”
“是,我是得好好休息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又看到荣清夫人了。”成轶说。
闻人思皱着眉,起身,最后对他说了一句:“你呀,就是疑心太重。”
起得太早,杵在原地不动差点儿打了个哈欠。等了半天,药性挥得并没有激出我想听到的话。反而一片树叶飘过,让我看成了一道紫色的衣摆。
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我看向我手上的划痕:大概,是我太紧张了,自己在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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