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林算算日子,应该到王大力给崔元雪预估的生孩子的时间了,便匆匆从外地赶回来了。即便他并没有找到秦老五和石晓苏两人。
这一路上看了许多听了许多问了许多,可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那两人的消息。这两个人好似掉进大海的两滴水,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结果在他刚进大队的时候,就看到崔老三和王大力急匆匆的往老崔家赶,王大力背着药箱,被崔老三拉着跑,好几次差点摔倒。
两人行色匆匆的样子,秦子林瞧这样子便知道不好,便连忙跑了上去问是不是崔元雪要生了。
崔老三一瞧居然是秦子林,高兴坏了,拉着他就要跑,“快快快,雪儿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这一高兴啊,说不定生的就没那么痛苦了”
倒是王大力比较冷静,拉住他们,说道“子林,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你赶紧去队上借一辆拖拉机,我们必须要送你媳妇儿去医院”
“要拖拉机我去我去”崔老三说罢,拔腿就跑。
王大力和秦子林瞧着崔老三跑去借拖拉机了,令人便连忙往崔家赶,一路上王大力都在让秦子林做好万全的准备。秦子林不想听这些,但王大力必须说。妇人生子,本就是过鬼门关。更别说这崔元雪原本就比旁的人体弱呢
秦子林此时后悔不已,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却不在
跑到崔家时,看到白灯笼高高挂着,秦子林的腿都软了。
还是王大力反应快,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撑住这不是你媳妇儿的。今天是崔家老爷子葬礼。”
“爷爷”秦子林不敢置信。
“快进去吧”王大力没空解释那么多,连忙带着秦子林往院子里扎。
此时此刻的崔家院子,围满了人。王大力和秦子林一边喊一边往里冲,大家伙儿知道他们是来救人的,都自的让开道儿。
一直到了房门外,王大力直接进去了。陈芳瞧着秦子林回来了,大喊道“小妹,小妹子林回来了子林回来了”
房里头的赵锦兰听到这话,比陈芳还激动,拉了拉崔元雪的手,“听到没有,雪儿,听到没有子林回来了子林回来了”
接生婆瞧着王医生来了,便连忙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崔元雪裸着的双腿给盖上。自动让开,让他诊治。王大力把了脉,知道不好。让赵锦兰准备准备,赶紧送医院。
“医院哪个医院”赵锦兰已经开始哆嗦了。这一片就属王大力医术最厉害,他都说要送医院了,可见雪儿这次是真的凶险了。
“我来之前,已经给我在县医院上班的师弟打了电话,他会找个好大夫去咱们镇医院的。咱们现在救人要紧,赶紧送去镇医院吧我已经让你家老三去借拖拉机了,估摸着很快就能到。”王大力又看了眼此时此刻气若游丝的崔元雪,眉头蹙的深深的,叹口气说道“她现在这幅样子,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咣当
赵锦兰跌坐在地,摇头不敢相信“不会的,不会的”
陈芳眼眶也红了,连忙扶着赵锦兰“妈,您这时候可不能倒下啊雪儿还需要你呢”
门外的老崔头一直蹲在墙角抽旱烟,听到这话,烟也不抽了。将长烟杆扔到一边,将头上的白布戴了戴好,腰间的稻草扎了扎紧,走去灵堂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着老爷子的遗体磕头道“爹,都说你是崔半仙,你灵验了一辈子了,能不能再灵一回帮帮你家孙女,雪儿还年轻啊她,她不能不能啊”
老崔头跪在地上,脸埋在双膝之间。一个糙了一辈子的庄稼汉,此时哭的像个泪人。
好多人瞧见了,都上去拉他劝他,可他却纹丝不动。好半晌才抬头道“雪儿不醒,我就不起来”
两行清泪,看得人心里揪的疼。
而秦子林整个人都已经傻了,他从来没想过,他和雪儿会走到这一步。好似他再动一动,两人就要阴阳相隔了。而这罪魁祸,居然是他们两人的儿子
正在这时,王秀香和秦小玉赶到了。王秀香隔着半里地就开始哭,秦小玉一路扶着她。王秀香一路哭到老崔家,一直看到儿子,才愣住了。
片刻,王秀香上前便捶打着儿子“你个王八羔子,回来也不知道跟你妈说一声”
秦子林沉着脸看着王秀香“雪儿可能不好。”
王秀香“啊”了一声,连忙拽着他问道“我孙子呢我孙子咋样了”
眼神关切,紧张的不行。
秦子林的心更沉了,说道“雪儿不好,你孙子怎么可能好”